显然是太久无人打理和光顾,这里显得荒芜而凄凉,野草丛生,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垃圾,散发着阵阵臭味。在暗淡的天色的映衬下,一切都显得分外萧条。
真是人是物非。
祝宛清看着眼前的景象,很难与之前自己与小妹在此地奔跑、抓蚂蚱、挖蚯蚓的画面联系起来,心中也不禁充满悲戚。所有的一切都终会过去,无论是悲伤的,还是欢乐的。
“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祝宛清拉住小妹想要离开,可不知为何小妹却开心地盯着眼前的景象,不肯走。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满天晚霞将这整片天空点燃。
祝宛清猜小妹许是想起了关于过去的什么,索性便任由她在那里看着,不再说些什么。
与祝宛清笑起来时月牙眼的清亮不同,祝小妹笑起来更多了几分神采,眼睛里流光溢彩,令人着迷。
若说祝宛清的笑是跳跃的月光,祝宛静的笑是缠绵的云朵,那么祝小妹的笑则是绚丽的彩虹,即便是最出色的画家也难以画出她眼中的那个奇幻世界。
祝宛清再次看向那条小路,其实换一个角度,换一种思维,这里还是有着一种别样的美,一种落魄的直击人心的美,她从祝小妹的眼睛里揣摩出了一二,但真正能懂得这种美的,恐怕也只有祝小妹了。
她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上帝赋予了她一双能承载一切美丽的眼睛和一颗最纯净的心,即便在她最倔强最桀骜不驯的时候,也没有人忍心真的去伤害她。
锦音曾说过,小妹不需要去创造艺术品,她本身就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他曾经以她为模特留下了数不尽的画作,他最爱描摹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千变万化,令人沉醉。
也许造物主就是这样变态地苛求公平,给了你什么,就会相应地拿走什么。祝小妹的痴傻终究是让整个人蒙了尘。
而这病,究竟何时才能真正好起来。
“宛清。”祝小妹忽然说道,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了?”
见祝小妹直接坐在了脏兮兮的地上,祝宛清也不介意,随着一同坐了下去。
“这里很美。”祝小妹的眼睛满是欢喜,似乎眼前是一个人间仙境。
“你喜欢就好,那我们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嗯。”
祝宛清和祝小妹就这样静静地并肩坐在那里,周围的画面似乎也被她们的美净化了。黄昏之下,这条路,落魄,颓然,却又安详。
它承载着她们年少时最好的时光。
忽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这静谧的气氛。
是汪君宇。
“快!宛清!快离开那里!”
汪君宇的语气充满着惊慌和焦急。
“什么?怎么了?”
汪君宇的情绪感染了祝宛清,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离开那里!”
这是汪君宇和祝宛清说的最后四个字,他没能来得及再说些什么电话便被强行切断了。
虽不明白原因,但祝宛清相信汪君宇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让她们快点儿离开那里。他从来都是在为她着想。
祝宛清紧紧握住祝小妹的手,嘴里说着:“快点儿!我们快点儿离开这里!”
可此时的祝小妹却着了魔一般,定定地站在那里,任凭祝宛清如何劝说和拉扯都不肯移动分毫。
她虔诚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就像一个守护者。
“小妹!我们明天还可以再来,现在快点儿和我走!这里危险!”
祝宛清奋力拉着小妹试图强迫她离开这里,但是却觉得自己手上完全使不上力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动物可以预知自然灾害和气象,人在某种程度上也会对自己的未来、自己亲密的人的未来有着不可思议的预感。
祝宛清的心狂跳,恐惧将她吞噬得一干二净。
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至少三个人,男人的脚步声。
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满脑子只想着离开这里,但她的腿却软得如同海绵,甚至支撑不住她自己的身体。
她回头,看到了五个高大的带着猥琐的笑的男人,他们甚至都没有戴面罩,将自己的面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受害者面前。
所以,他们肯定他们的身份不会被泄露,因为受害者不会有报复的机会。
祝宛清的心急速地下坠,手依旧紧紧地握着小妹。
她又看了一眼身旁一脸无邪还在认真看着天空的小妹,不由得捏紧了拳。
她需要她的保护。
那几人的目光在祝宛清和祝小妹身上游走,从上到下,一寸也不漏,脸上满是令人恶心的享受和满意。
其中的一个人上前了一步,他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扭曲的疤,就像一条恶心的蛇在他的脸上盘踞着。手臂上还有凌乱的看上去很廉价的刺青,他一把抓住了祝宛清的手臂,试图将她拽过去。
祝宛清曾经学过跆拳道,也懂得一些防身技巧,但是此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胜算的概率是零。
但她不能放弃,她还需要保护小妹,她将所有的恐惧埋在心底,露出一种凶狠的模样,抬腿便要踢他。
却不想,另外几个人在这个为首的人的带动下也一涌而上。一拳正中她的腹部,疼痛让她喘不上气,一下子跌倒在地。
握着祝小妹的那只手,在那一瞬,松开了。
对付一个还能勉强应付,但若是五个,而且还要兼顾身边痴痴傻傻的小妹。祝宛清几乎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