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七干不出那坐着等死的事。û#20320;
动了动胳膊和腿,发现自己只是轻微的摔伤,扶着橐驼兽的尸体慢慢站了起来。
她觉得她得想办法告诉独孤宸自己还活着。
如果那黄沙上待着的是别人,她肯定不会这么傻子似的大喊,可那上面是独孤宸,耳力异于常人的独孤宸啊!
指不定她大声一喊他就能听见了呢。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这沙海的厚度,她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嗓子,可那声音就只在这下面回荡着。
压根就没办法冲破那厚实的沙海传到上面快要急疯了的独孤宸那耳朵里。
慕十七做梦都没想到,她没把独孤宸招来,却招来了另一个人意想不到的熟人!
“夜凛!”夜凛举着火把从暗处显现时,慕十七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惊讶,叫出来声来。
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毕竟这地儿连个人都没有,还是他这么个她这会最最不想见到的人。
夜凛那面上也带着些许的吃惊,可更多的还是由心而来的欣喜。
“慕十七!”
他先是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传来,然后发现那女人居然是在喊着独孤宸的名字,他当即就抵不住心底的好奇过来了。
毕竟这个地儿能出现个人不容易,这个人还和独孤宸有些渊源,那就更加不容易了。
他却不曾想这个女人就是让他夜不能寐的女人!
前些年没见着也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可上次在那林子里遇见了之后,他那脑子就好似得了种医不好的重症,那脑子里的翻来覆去的全都是那日遇见那女人时发生的一幕幕的事。
记得最为深刻的就是,她巧笑着告诉他:“夜凛,我愿意跟你走!”
他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她那话里的真假。
他当初就是想要听她多和自己说上那么几句话,才对独孤宸收了手。
夜凛那对狭长地眸子里少了冷漠多了分炙热,举着火把几个大步就走到了慕十七面前。
这若是别的女人,这会兴许早就能叫救命了。
可慕十七微微吃惊过后,那脸上就是一副淡然的小模样。
明亮的黑眸微微一沉,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向了夜凛。
夜凛浑身上下糟蹋的也够呛的,衣衫脏污破烂,和街角的乞丐有的一拼,本来插着玉竹簪子的黑发,这会儿也乱糟糟地披散着,唇角干裂,整个人已经严重脱水了,总之也就只有那张脸还能看了。
视线一转也看了看这周遭的一切,离她最近的就是石头堆砌的一面墙,高挑到望不到头的顶部,她脚边就是那只被摔死了的橐驼兽。
从它那摔死的惨样看,她就能判断出她们摔下来的高度有多高,她若不是亏得这只橐驼兽在下面当肉垫子,一准也是个非死即伤的结果。
夜凛这会也才把视线落在那地上的橐驼兽身上,眸子里突然间带着一股子凶狠,那手里的青竹剑举了起来,狠狠地对准了橐驼兽的脖子刺了下去。
然后不顾一切地趴在那伤口处大口大口地喝起了血来,起来蹭了蹭嘴角,又割了一块血拉拉的鲜肉在嘴里嚼着,没多一会就当着慕十七的面吞下一整块大肉。
慕十七自顾地从那只死了的橐驼兽身上取下一袋存着的肉干和草果子背在了身上。
又捡起那被摔了一下正巧耷拉在橐驼兽那堆肉上的一木筒水。
能拿的都拿上,能取的都取了下来。
然后当着夜凛的面秀秀气气文文雅雅地取出一块蛇肉干吃了起来,又打开那木筒喝了几口水。
她就是想要找他不痛快!看他不爽的脸!
夜凛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看,看着她那冷艳如霜的小脸,举着火把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鲜血,道:“怎么就你一人?一步都离不得你的独孤宸呢?”
慕十七递给他一个多次一问,废话真多的眼神!
“我说他躲在某处准备取你狗命,你会怕吗?”
夜凛最喜欢看她这副冷艳自信的小模样,都落入这副田地居然还能露出这种恶狠狠的小眼神来,这女人可真有意思。
薄唇一挑:“他可舍不得留下你一人面对我!”
慕十七轻拧着粉唇道:“所以,你前面问的都是屁话!他若在,你还能活着站在这吗?”
夜凛吃饱喝足,那心情大好,主要还是瞧见了她。
扯着薄唇,主动靠近了两步道:“他不在,你就不怕吗?一个人在这漆黑的鬼地方。”
慕十七退后几步,咸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鬼吗?”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她一个人,那他是鬼吗?
好吧,他那脑子一直都是有病的!
不是慕十七傻,而是这姑娘从心底就不怕这夜凛。
夜凛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和这姑娘聊天了,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起来。
他没遇见她之前,一个人在这鬼地方待了五六天,没吃没喝没有希望!
他都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了,可他一想到她和独孤宸在一起开心快乐的情景,那心底就带着一股子怨气,他告诉自己必须活着,活着去夺了她,让独孤宸如何痛不欲生!
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他觉得老天第一次如此厚待与他。
慕十七没理会一脸荡漾着的夜凛,理了理散落下来的发。
她拎的很清,这会儿这状况下,她若是想要活着,最好还是别浪费那体力和夜凛斗个你死我活的。
再说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