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围绕着石堆勘察了一会,以前的那些寻人探迹的本领在这里都用不上了。
脚印?踏一个脚印下去没过多久就会被黄沙所覆盖。
痕迹?十七在这里存在过的唯一痕迹就是那条被她干掉的大蛇了。
探问?他在这大漠之中询问鬼去吗?
可他独孤宸是谁啊?如果这样就被击败了,那他早死千百回了。
他很快发现那石头上剐蹭着的一撮毛发,显然是某种兽类的,可他辨识不清那毛发到底是属于什么兽的!
那剐蹭着皮毛的石头处,差不多到他的胸口,以皮毛擦蹭的方向,和石头尖锐突出形状和方向来看,他很快就认定了这只兽的行动方向。
现在他开始围绕着这只突然出现的兽来分析,如果这只兽是凶兽,那它的出现就只有两个结果。
在这荒漠之中,一个结果自然是和那大蛇一样,被十七杀了!可很显然这里并没有这只兽的尸体。
那就还有一个可能,十七敌不过它,被它追着走。可这个假设在他看来也并不成立!
如果十七被巨兽追着走,那她怎么可能还有那时间留下来给自己留下这讯息呢?
联想到十七的那一身御兽的本事,他那心底突然又燃起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十七她会不会是御了那只兽,接着骑着那只兽去找水了?
这一路过来,不管是苗疆还是哪里,他已经见识到了她对毒花异兽的熟知程度,越是毒的花她越喜欢,越是怪异的巨兽她越是想着要征服!
这会极大的一种可能就是,她发现了这大漠里的某种兽,而这种兽的习性里就有一项是可以探知到水源的,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地去找水。
可就算是这么一想,他那心底依旧好似被油煎着一般。
就算是他前去的方向是错误的,他也想要去试一试。
要他在这里焦急地等着,他是一刻也等不下去的。
顺手把那小瓷瓶和蔫了的果子塞入怀中,顺着自己刚刚分析的方向提气就走了过去。
约莫又走了十几里的路,他能感觉的自己体内的消耗和身体里水分的流失,那脚下的步子已经开始不稳了。
有那么几次,他都想要把那小瓷瓶里的水喝掉。
可一想到十七如果没寻到水,这水就是救命的水,所以他不能喝。
只是忍不住啃了一口那蔫了的野果子,算是解了口馋吧。
好在他现在身体状态虽然说是不大好,可那超强的五感却依旧还在。
这静寂的大漠里,两三里路之内但凡是有一点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一点声响传来,他就警觉地看了过去,在他左前方是一座连绵的沙丘,那声响就是从那沙丘后发出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身子,一步步地攀爬了上去。
谁会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宸王,会因为一口水狼狈不堪地摔倒在那沙丘上呢!然后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呢?
翻越过沙丘,看见那不远处那道白色的身影,他就算是爬着走又如何?
橐驼兽发现了那沙丘上的异样就全都警觉了起来,慕十七在那条不大的水汪边站起身子,远远看过去就只能看到那沙丘上有个黑影,也跟着橐驼兽一起警觉了起来,手里那匕首都握紧了。
待那身影慢慢靠近,她才辨识出是个人影来:“独孤宸!”
她对他的身形再熟悉不过了,再说了,这荒漠里除了她们两个人,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吧!
独孤宸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子,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异样来,可这一天暴晒下严重缺水的身子是骗不了人。
稍稍一提气,想要快点过去抱她,那身子却不争气了,就快要到她身边了,脑门突然一黑,从那黄沙坡上滚了下来。
慕十七在那水边喝足了水,又砍了些植物的根茎填饱了肚子,这会儿活跳着呢,见独孤宸突然一个踉跄滚了下来,立刻就提着气几个大步就冲到了独孤宸面前。
“独孤宸!独孤宸!”喊了两声见他没回应自己,立刻知道他这会儿情况不妙。
提着气把人架了起来,就往那水边带。
看着他那干裂了的嘴唇,和有那脖颈上手腕上被太阳暴晒下红肿着的一片。可想而知这人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无意碰到了他那腰间的水囊,才发现是空的,那就意味着他没有寻到水,却在暴晒的太阳下走了这么久,才导致现在这脱水昏厥的现象。
双手捧起一捧水想要喂给他,视线落在他那紧闭着的双眸时,突然变了个方向,捧到自己嘴边喝了下去,然后俯下身子用唇喂给了他。
接连着喂了好几口,才蹭了蹭他的嘴角作罢,缺水的人不能一下子喝太猛了,她要等他缓一会,再给他喂些水。
白日里的太阳又多猛烈她是清楚的,正常的人没有水,那么暴晒着顶多撑不了三四个时辰,就好似她正午那会就已经走不动路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从早上到现在也只是刚刚开始的时候喝了几口水而已,他应该早就到了身体的极限了,却一直硬撑着到现在,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才倒下的!
用手撩了些清水给他擦了擦那晒伤的胳膊和身子,看着他那因为暴晒发红发黑已经开始蜕皮的脸,豆大的泪珠就忍不住地往下砸。
若不是为了去给她寻水,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地步。
这人是疯子吗?都晒成了这样,不疼吗?
待她褪了他的衣衫,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