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要孩子!”慕十七在他怀里挪动着身子,向着白圆探出了胳膊。
“是个小公子。”白圆立刻把孩子给她抱了过来,因为太瘦弱了,都不大敢使力气去抱他,异常紧张地放在了慕十七怀里,然后默默地退了一步。
独孤宸这才拿视线扫了眼那皱巴巴紫红色的孩子,那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丑!让他大失所望的是,这孩子身上居然一丁点十七的影子都没有。可小东西太小了,小到让人忍不住会心疼。
慕十七心疼着小东西身子的孱弱,一直都在担心着会不会因为她身子不好的缘故而影响到小东西的身子骨。
这会儿这小东西单单从表面上看就不大健康,皮肤发紫发红,身子太过瘦小,甚至连其它孩子都会有的哭声都没有。
她又试着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可小东西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眸子,那小嘴巴里依旧一声不发。
慕十七有些急了,眼巴巴地看着独孤宸,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着:“他怎么都不出声?”
独孤宸因为她这突然间地落泪急了,探起大手给她蹭着泪,连声安慰着道:“怎么说哭就哭了呢,什么不出声?”
他一直没大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自然也不会去注意孩子是不是哭过了,有没有出过什么声。
经由慕十七这么一说,他才明白她这一哭是因为孩子没出声的事,继而一笑道:“独孤家的孩子都这样,我和大哥,以及小泊刚出生时都不会哭闹的,当初娘还以为我们是个小哑巴呢。”他还当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他娘说了,他们小时候就随他们爹,绷着一张小脸屁都不出一声,都是冷面的主。
慕十七抬着泪眼朦胧的眸子,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你没骗我,对吗?”
独孤宸微叹了口气,道:“我骗过你吗?”
慕十七凶巴巴地道:“骗过,成亲那会,你忘了?”
独孤宸听说过孕妇生孩子那性子会阴晴不定忽暗忽明的,却不想这姑娘变得这么快,前一刻可懂事着呢,怎么这会儿刚生完了孩子连他的话都不信了呢?
其实这事也不怪慕十七,她又没见过孩子出生不会哭喊的,自然不大信他那话,以为他只是为了哄她开心而编纂的鬼话。
独孤宸实在是没了办法,直接把鹤羽给招了进来,冷着脸道:“你告诉她,小泊小时候是不是个小哑巴!”
鹤羽兴致勃勃地进来见小主子的,却被他没头没脑地这么一问,顿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点着头应道:“小安王确实是挺迟才学会了说话,而且刚出生那会到了第三天才冷不丁地听到他哼了一声。”
“你没骗我?”慕十七抱着她怀里的宝贝,眸色一敛,盯着鹤羽问道。
鹤羽就差给她跪了,应道:“您再借我个胆子试试看,看我敢不敢骗您!小安王当初第一声叫的不是爹也不是娘,是叔。”
当初独孤泊那一声叔,可把宸王府里的那群当爹当娘的大老爷们开心怀里,反正谁都是他叔,大家伙都自认为那声叔是喊的自己。
若不是独孤泊那会儿还小着呢,不记事,他一准是要把物证给呈上来的。
慕十七不言不语地抱着怀里的小家伙,面上依旧泛着愁云,小家伙太小太娇弱了,她都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弄伤了他那脆弱的身子。
可在独孤宸看来,她没事就是最幸运的事了。
至于孩子嘛,小是小了点,丑也是丑了点,可既然是他和十七的孩子,不管如何他都会护着他一辈子的。
唐十一、独孤泊和冷御他们在外面也站不住了,纷纷探头挤了进来。
独孤泊是见过当初糖糖和糖包出生时候的模样的,也是皱巴巴的好似个小老头似得,所以,他这会儿没觉得慕十七怀里抱着的小包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眯着眼问了句是弟弟还是妹妹?
慕十七对上他那张带着灿烂笑容的小脸挤出一个笑来,道:“弟弟。”
其实,她之前还想着一定要给独孤宸生个儿子完成独孤家香火的传递,可现在她不在乎孩子是男是女,她在乎的是孩子是否健康。
鹤羽也发现了孩子的异常孱弱,还有那不大对劲的小脸色,和那起伏不对的呼气吸气,一种医者的直觉告诉他孩子的身体有可能出了些问题。
笑容瞬间凝结,急着上前去探看慕十七怀里的孩子。
慕十七明白了他的意图,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过来凑近了给他看。
鹤羽手指微动小心地搭在小娃娃的手腕上,神色沉着,那长指又探入了那小锦被包裹着的小娃娃的胸口处,表情不大对劲:“能让我抱过去再细致诊看一下吗?”
慕十七即使再舍不得,也只能松手,眼巴巴地看着鹤羽把孩子抱走。
鹤羽这一番反常的动作自然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群人都紧张地凑了过去。
鹤羽顶着众人的视线把那小娃娃放在桌子上褪了个精光,那小胳膊小腿叫好似小柴棒子,稍一用力就能折了,一抹额头沁着冷汗,细细致致地给小娃娃从头到脚又检查了一通。
这都是以前照顾独孤泊时练就出来的本事。
独孤泊那会刚从他娘亲肚子里剖出来时,那身子比这孩子还要娇气着呢。
就剩下一口气了,要不是鹤羽一直费尽了心神拿药养着吊着。
小家伙也不会有机会等到慕十七的出现,解了毒直到现在这般活蹦乱跳的样子。
所以,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