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她的提醒,众人总算安静了下来,举着火折子冲着那蛛丝一撩拨,不管是多么结实的蜘蛛网都被撩拨断了。
撩拨了半间屋子的蜘蛛丝却是依旧没寻到白萦的身影,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圣女也不在这里。
青蛇、玉蟾、天蛛……
接下来就是神蜈殿,据说这神蜈殿还有个传说,也不知道是哪一届的圣女,养了一条大蜈蚣,那蜈蚣是修炼了千年的精怪,能懂人语,灵气十足,本来是可以一飞升仙的,后来却为了救那圣女而亡。
圣女为了祭奠它,就把它的尸体供奉在了这神蜈殿中。
白家老祖宗说,在苗疆人的眼里,所有东西都是有灵性的,不仅仅是灵蛇和灵雕,有些虫子也可能救主的。所以,苗疆人十人九蛊,因为大家都相信蛊虫也可与人心意相通,且有了蛊毒的生死羁绊,会比人更值得信任。
慕十七瞧着眼前的风干了的巨型蜈蚣干尸,脸上也露出颇为惊奇的神色,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大只的蜈蚣,这哪里是蜈蚣啊!分明就是条千足巨蛇嘛!
独孤宸凭借着眼力探知四周的危险,早早地就把她给圈在了自己怀里,警觉地去扫视着这大殿里的一切,别人兴许要瞪大了眼仔细辨别眼前的一切,可他却只需要一扫而过,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记在了脑子里了。
即使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依旧是异于常人的存在。因为他是独孤宸,离国的鬼王!又岂会被这一丁点的挫折所打败呢!
可听不见毕竟还是件麻烦事,特别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下,有些鬼东西突然从你头顶垂下来时,你脑袋上又没长眼睛,再好的眼力劲也是白搭。
独孤宸就算是再怎么小心翼翼,慕十七那纤细白嫩的脖颈上还是被毒虫子给咬了一口,疼得她微微皱眉哼了声。
独孤宸看出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动作看了过去,只见她那小手里正捏着一条小指长短的黑色千足虫,不知道是何时落在她那脖子里的,藏在黑发里与这黑暗中,当真是很难发现的。
他只顾着警觉地去扫视远处的一切了,却忘了注意到近处的细小危险了。
大手急着扒开她的黑发,迎着微弱的光亮,只见那白嫩嫩的脖颈上已经落着一个红肿发黑的伤口了,瞧这小东西的眉头皱的,一准是很疼的。
他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护好她了,让她又挨了这么一遭罪。
白家老祖宗也发现了她们这边有情况,立刻紧张地凑了过来,盯着被慕十七碾死的千足黑虫,又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口处,那面上的紧张才稍稍缓和些。
“虫有毒,好在她之前服了避毒丹,这毒才不至于伤了她。”老祖宗解释了几句,算是让她们心安。
独孤宸********都在慕十七身上,双眸紧盯着她那伤患处,压根就没有心思去看白家老祖宗说什么的。
“借个亮,我要把她那伤口里的毒刺给挑出来。”白家老祖宗没慕十七那么心细去估计独孤宸的感受,完全是把他当做正常人看待来着。
因为这一路上,独孤宸就算是失聪了,身手却依旧表现的比常人还要迅捷。她已经忘记了他听不见这一茬事了。
她这么一推攘,独孤宸那身子却好似有千斤般重,纹丝不动。就只是黑眸里带着伤痛紧盯着慕十七那红肿着已经开始发黑的伤口处。
慕十七扯了扯他那大手,粉唇对着他一字一顿地解释了白家老祖宗那话:“老祖宗说我这伤没事,因为之前就服用了避毒丹,现在只要把脖子上的毒刺挑出来就行了,你别担心了。”
独孤宸读出了她那话里的意思,才微微侧着身子给老祖宗腾出个地儿。老祖宗那身上带着的解毒工具挺齐全的,那手法也熟练的很,这事在她老人家眼里那都不是个事。
尺把长的柳叶刀,在慕十七那伤口处轻轻一划,顿时就喷出一股紫黑色的浓血来,待那黑血慢慢变的鲜红了,才又拿那柳叶刀在那血肉之中挑出一小截指甲盖般长短的黑色小毒刺来。
肉都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且这虫子是带着毒性的,若是说被这么刺一下不疼不痒的,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慕十七秀气的眉头微蹙着,那柳叶刀在血肉上划着时,疼得她不得已咬了下唇瓣,小手紧攥着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让白家那老祖宗不得不再次表示自己对这丫头有多满意,对比白家那一众看见个虫子就能跳脚尖叫的小辈,她的十七丫头却连刀子划开了血肉哼都不哼一声的。
慕十七虽然没哼一声,可独孤宸却明白她的隐忍,待白家老祖宗把那伤口处理好了,他才心疼地把慕十七那小身子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温柔地去抚摸着她的背,自责出声:“十七,对不起,很疼,对不对?”
闻言,慕十七扭着身子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对上他那黑眸有些无奈:“又不是你咬的我,你自责个什么劲。再说了,我就是被虫子轻轻叮了一口,哪有你想得那么娇贵。”
如今这疼痛和她以前身体受过的伤,承受过的疼,那当真是没什么可比性的。
赶紧地打断独孤宸的自责,灵动的双眸闪了闪,挑着唇瓣盈盈一笑:“咱们白家的老祖宗可是玩毒解毒的高手,那药粉一洒上,就一点也不疼了。”
老太太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慈眉善目地笑了笑:“你这丫头啊!不宠着你都不行!”
这么个可人的小丫头,这么个和小锦像极了的小丫头,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