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脚上的伤”独孤宸这会儿整个人都扑在了慕十七身上,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可他的十七这会儿裹着被子缩在唐十一身后,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了。
唐十一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独孤宸想要杀了自己亲生骨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到当爹的那种快乐,他不信,他独孤宸就下得了这个毒手可他这会还是先把十七这脚上的伤看一看,否则这姑娘没疼死,站着看的独孤宸也能心疼死。
鹤羽对这些个外伤最为擅长的,所以他侧身打算给鹤羽让个位置,可慕十七看到鹤羽时却往床内缩了缩,道:“那药就是他开的,我不要他给我看,他们是一伙的。”
鹤羽这会儿脑门上吓得直冒汗,他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就弄成这会这地步了呢
他是不是傻啊怎么当时没想到这姑娘那一身医术如此牛逼,会闻不出那落胎药和补血药的区别吗现在倒是好了,事没办成,还连累了他们家爷落了个亲手弑子的恶人名声。
实在是忍不住了,急着解释道:“您别误会了爷,若是可以,他绝不会舍得下这个手的,还不是因为你这身子太弱了的缘故,若是留着孩子,到时候你分娩之时若是生出什么个意外来,留大留小这个局面且不说了,若是局面在险峻一下,你的命都有可能保不住的,爷也是不想让你生出一丝一毫的意外,才做了这个决定的”
慕十七静下了心来去想,其实也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譬如独孤宸为了他可以杀了任何的这事,她早就深有体会的。
她只不过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他亲自给她端来落胎药,想要背着她把孩子给弄掉的事罢了。
鹤羽说的话,她自己都听了进去,可她还是不能接受他这么轻易就要放弃孩子的决定。
痛苦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听你们都出去”她也是会医的,自然知道生孩子就仿佛走了一遭鬼门关的道理,更是有太多的女人死在了这件事上。
手指放在腹部轻轻地感受着,可她真的做不到,喝了那碗汤药,阻止他来到这个世上的。
唐十一弄清了缘由,也只能微微叹息了声,咒骂老天的不公了。为什么要让独孤宸和十七经历这么多的痛苦和磨难这独孤宸的血魔毒才刚刚解了没一会的功夫,这十七身上就又生出了寒毒来了。
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还保不住这世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一直以为十七逃离了唐门那个鬼地方,有独孤宸这么个神人宠着她,她要有多幸福就有多幸福的,可这会儿,狗屁的幸福,这姑娘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了。
他挺心疼她的,本来多么坚强勇敢无畏的姑娘啊这会儿却变得好似一朵凄惨无神的小白花了。
“十七,我给你看看伤,我来,我不会伤害你的,对吗”他朝着独孤宸和鹤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别说话,让他把她那伤给处理了再说。
慕十七这会儿当真就只能接受唐十一帮他看伤了,点了点头,把脚从锦被之中伸了出去,露出那白净的脚心处沾满了鲜血和脏脏的泥土。
唐十一看向了一旁傻站着的独孤宸道:“去拿些酒来,她这伤口需要清洗一下。”
独孤宸看到她那伤口时,心猛然地一缩,大手紧紧攥着,在想着他刚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被唐十一的话从那低迷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很快就飞身出去取了一坛子烈酒回来。
唐十一动作迅速地在慕十七那小脚上倾倒了些烈酒清洗着她的伤口,许是那烈酒碰触到伤口时太疼了,慕十七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些许细微的动作,却让独孤宸忍不住去安慰她。
大手刚刚触及到她的胳膊时,就感受到她那深深的抗拒,小身子不停地往一旁躲着,泪眼如梭,摇着头去看他,声音已经不像是之前的声嘶力竭了,而是被伤害过后的沙哑与抗拒:“独孤宸,松手。”
简简单单平平展展的几个字,却瞬间能把他打入地府,逼得他不得不立刻就松开了手。心里泛着苦涩与痛苦。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发现,他错了彻底地做错了,他不该不管不顾她的意愿,一意孤行地把孩子给毁了。
可是他也被逼得无计可施了,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的,说他自私自利也罢,说他卑鄙无耻也罢,他真的不能失去她的
十七,吾之命也
唐十一那处理伤口的手法都是以前刀口上讨生活时学来的,手粗力道也把握不住,大大咧咧地就给慕十七那伤口上倒下了一坛子酒,清洗是清洗干净了,可也把慕十七给疼得浑身抖着。
可她知道这会儿她不能如往常那般向着独孤宸去撒娇找安慰的,只能咬着牙忍住了疼,希望唐十一干净地弄完了事。
又经历了一番粗犷的上药包扎的过程,她才得以把脚缩了回来。
对上独孤宸那双满是痛苦和煎熬的眸子,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依旧还是那句话:“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许是在处理伤口的这段时间,她的心慢慢地沉静了下来,虽并没有去想太多,可也知道独孤宸这会儿的心应该比她还有痛的,所以她的声音里再没有凄厉与疯狂,有的只是苦涩与无奈。
她知道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太爱她了,想着要牺牲孩子来成全她,可她这会真的做不到去抱着他说,独孤宸,我不怪你了。
她也还没有想好这事到底要怎么办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