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慕十七说的话让鹤羽明白了自己到底犯了怎样的一个大错,他把他们家爷一直摆放在了神的位置,忘了他身上还有那折磨死人的血魔毒了。
懊恼地一拍后脑道:“我这脑子怎么可以忘记了这一茬了,我这会就去追他去”如果当真血魔毒发作了,他起码还能替他施针抑制住毒性的发作。
可慕十七却不这么认为,清冷的眸子微微凝着,冷声道:“他瞒着我,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准我们任何人追过去的,这会儿你就算是拼命地去撵也是撵不上他了,去了也是白搭。”
“那我们该怎么办”唐十一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时还是他从中张罗的,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他独孤宸多牛逼一人啊去那林子里拾几捆柴火回来能有什么问题
他犯了和鹤羽同样多问题,那就是把独孤宸看作了无所不能的神人
慕十七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吐了口气,道:“等”除了等,她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鹤羽本来还挺开心快乐的,想着爷那身手本事,走这么一趟,他们以后几天一准就有热汤喝了,怎么着也得在慕十七的饭点蹭点汤汤水水喝喝。
可这会儿他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了,急着辩道:“那,那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爷他今晚血魔毒就发作了呢”
慕十七只能在心底期盼着别发作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真的发作以鹤羽这速度这身手,追过去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
“已经迟了,他的血魔毒发作时间间隔虽不算极准,可发作的时辰确实极准的,每次都在戌时左右。你现在赶过去,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也定会过了子时才会追到他的,那时候他早就发作起来了,你的身手在血魔毒发作的他面前只能是送死”
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在乎他身上的血魔毒了。
鹤羽哑言沉默,因为她说的是事实,这个姑娘总是能在所有人都静不下心的时候冷静的吓人,一针见血
慕十七虽说是冷静地去分析完了事,还压制住了唐十一和鹤羽想要找过去的冲动,可她自己那心底却并不是真正的能做到静下心去等他。
整整一夜无眠,时时刻刻都注意着那冰洞外的声响,可除了夜里的呼啸风声,其它什么都没有。
鹤羽和唐十一那心也没那么大,沉默了一夜,眼睁睁地看着那洞口处一夜,却一直没有等到独孤宸的身影出现。
好不容易盼着晨曦的到来,太阳冉冉升了起来,慕十七裹着厚厚的白裘披风,向着他离开的方向怔怔地站着。
鹤羽昨日的那些话,她只把一句话刻在了心底:他全是为了你
他是为了她才于这冰天雪地之中为了那一点点的柴火不管不顾舍出命去的。
可她若是知道,她情愿饿着肚子喝冰水,忍住恶心去吃各种肉,也不愿意他为了那一碗白粥做这些的。
这里的环境有多么的奇寒恶劣那些个断了食的狼群有多么凶残这一路之上又存着怎样的危险他到底有没有想过
她却越想越待不住了,看着那一旁停靠着的驯鹿车,动了想要去寻他的心思。
鹤羽和唐十一如今能做的就只有用尽全力去保护她了,自然是不同意她去折腾这么一遭的。
独孤宸走前对他们耳提面授的,鹤羽那都是领过军令状的人,不能让这姑娘生出一点意外来的。
唐十一怎么说也算是照顾过孕妇的人,他以自己看着玉昔一路这么辛苦着过来的经验告诉慕十七:“你现在这身子头几个月最是娇气,禁不住一丁点的意外,你可不能犯傻啊你担心他,我去,我这就去把他给你找回来”
鹤羽也以孩子说事:“对,对,对,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替你肚子里那个小的想想,爷离开前千叮呤万嘱咐的,您的身子最重要。”
慕十七表情柔和地摸了摸肚子,松开了那紧攥着驯鹿车上缰绳的手:“好,唐十一,你去找他如果寻不到人,你天黑之前必须给我回来不准进那林子”
鹤羽惊讶与这姑娘性子的变化之快,爷在的时候,这姑娘娇气的好似只小白兔,就连说话都软绵绵甜糯糯的。可这会儿,爷不在这了,她就整个一把控全局的将军,思路清晰明白,带着说一不二的果决。
唐十一也不是傻子,明白她的意思,他必须在天黑之前回来,因为他自己也颇有自知之明的,他的身手和身体在外面待上一夜,那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到时候不是找不找得到独孤宸,而是有人得去找他了。
且如果独孤宸当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晚上还寻不到他,那他只能回来换十七去找人的,因为论唐门寻人识踪的本领,她慕十七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般恶劣的情况下,他耽搁一丁点的时间都会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慕十七就这般站在冰面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唐十一驾着鹿车远去的身影,从日出到日落就在冰洞外这么守着,直到唐十一那身影孤孤单单地又回来了,
“没寻到吗”慕十七声音里带着苦涩,小心翼翼地问向了那一脸冰霜的唐十一,面上带着浓浓的失望。
唐十一见她这么急切地冲到自己面前,生怕她一个不慎在那冰上面滑倒了,赶紧地伸手去扶住了她。
对上了她那一脸的失望,弄得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所发现的那些情况了。
避开她那深邃的眸子,道:“我,我想也许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