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力的深呼吸,鹤羽黑亮的眸子里已不复挣扎与迟疑:“我来治!”
好在救治的伤药急需的工具,他们这马车里准备的非常齐全,一路上有备无患的准备着,却没想真的能用上。百度搜索(飨)$$(小)$(说)$(網)xiangcun
慕十七缓了缓气息,一口腥甜没压制住从嘴角溢了出来,鲜红的血迹挂在嘴角,分外明显。如今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她这一番动作下来,想藏也藏不住。
鹤羽上前拉着她的手腕查了查脉:“你受了内伤!脏腑被震伤了!”
慕十七蹭了蹭嘴角的血迹,不以为然:“我知道。”
“知道还逞能!你以为自己是神不成?”鹤羽本来就急,这会这一个两个的都伤成了这副鬼样子了,还忍着。
慕十七眉目一蹙,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便没有反驳。由着他叨唠了几句,最后塞过来一大把药丸。
“这可是我花了大半年制成的药,都给我吞下去。若是再这么作,我也救不了你了。”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这么能忍痛呢?
他探脉观色后脸色就不大好,她这都吐血了,还哼都不哼一声的。
连水都不用,直接扔了颗药丸子进口,干吞了下去。视线再次定格在独孤宸身上:“可以开始了!”
鹤羽清了清屋子,只留下了慕十七,这会他要有个人在一边支撑着搭把手才行。纱布、刀具、止血的药、救急的药、银针、羊肠线……
他又仔细地查了一遍,才长吁一口气,看向慕十七:“我们开始!”
慕十七只看不说话,点了点头,静静地立在一旁。
鹤羽弯腰向下,用热水净手,再抬眸子,就像整个换了一个人般。手脚利落地用剪刀剪掉独孤宸伤口周围的头发,伤痕清晰地显露了出来,夹子夹着棉布蘸着烈酒擦拭周遭。
一手握着刀具,一手拿着止血的药粉。
轻触伤口周围,动作迅速熟练,慕十七视线紧盯着他的动作,额头冒出一层薄汗,紧张地攥着手腕。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害怕,会害怕到太在乎一个人的生死而浑身颤抖。
鹤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小铜片,紧接着撒下止血的药粉,药粉落在伤口上,可那流血之势却任然不见缓解。
蹙眉间又抹向一旁的桌子,一个不慎碰到了锋利的匕首,手指一剧痛袭来。
“怎么办?要立刻用银针缝合才行!”他慌了,看着独孤宸的伤口自责不已。抹了下手上的血迹,为什么自己不能小心点。
慕十七一下子推开了他,迅速地拿起银针,飞针走线密密麻麻地把独孤宸的伤口缝合了起来,又拿着止血的药草敷了上去,用纱布缠裹了起来。
鹤羽晃神回来,她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而独孤宸的伤口也已经止了血,看着血迹斑斑的衣服还有床单,又招来熊哞虎啸他们帮他清理了下。
如今该做的他们都努力去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独孤宸自己的造化了。
谁知慕十七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堆药草,摘摘弄弄地又炮制了几颗药丸子,给独孤宸喂了下去。本来还气息微弱的人,不肖片刻那气息就慢慢转平稳了。
鹤羽再去替他诊脉,面上的紧张之色稍稍缓解,不得不给慕十七一个敬佩的眼神。
“收回下巴,在边上守着他。你猜猜,如果他醒来发现你剪了他的头发,会如何?”盯着独孤宸后面那秃了的一块,慕十七嘴角一弯,独孤宸脱离了危险,她心情也转阴为晴。
鹤羽盯着慕十七飘出去的身影,暗道,这姑娘狠啊!就不能让他心情稍微轻松点,担心完这个担心那个,话说,王爷应该不会计较他临危之刻的不拘小节?
伸手又替独孤宸理了理散乱的发,咱王爷就是剃光了头也是一最俊美的光头,人长的好跟发型有关系吗?
如今外面这情况还不明着。众人不敢松懈,较之其他几个好似没了主心骨的几人,慕十七算是最为镇定的了。冷静地指挥几人各负其责,雀鸣也已经来来回回出去了几次。
洛家如今状况不明,老太太还被余火波及昏了过去,等大伙有意思去取水救火时那祭台上的松木已经基本燃尽,只剩下一片灰烬和满眼狼藉。
黑焦焦的十七个尸体,压根便忍不住谁和谁。
但慕十七知道,她和独孤宸逃出来的事,压根瞒不住早就把眼线安插在她们这边的老太太。
如今她们只能等,等独孤宸醒过来,等着看他要怎么走这下一步,等他来收拾洛家这一群小人。
众人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独孤宸身上,而昏迷了大半天的独孤宸也终于动了动手指。
鹤羽把一边蹲着站着躺着坐着的都叫了一个遍:“醒了,醒了!”
慕十七从半倚着的状态迅速回过神,探身向前,琉璃般的眸子散放着光彩。
熊哞几人也都是屏住呼吸地盯着独孤宸的方向,生怕一个眨眼,错过了什么。
床上的人先是动了动手指,而后扭了扭身子,本来就是趴着状态看不清脸。只能靠着他身体的动作来确定他是否醒来了。那撑起来的胳膊显然有些吃力,尝试了一次颓然倒下。
慕十七眼疾手快地扶着他的胳膊,慢慢用力扶着他起来。
熊哞和虎啸也从惊喜中醒来,过来搭手,几人合力把独孤宸掉了个个,正面朝上。
慕十七稳住他的头,正巧与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那黑亮宛若星辰般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痛楚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