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孤宸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眸子看着那城主时一沉,带着微不可察的伤痛:“我去山上看了,那些蛇藤草是有人后移植过去的,并非那山上本来该有的草木,那蛇藤草与无毒的青芒长的很像,有人故意把蛇藤草混在青芒丛里。”
她问了村民,她们都一口咬定自己采摘的是青芒,青芒是无毒的,她抽了空去了趟山上,却在那青芒对了发现了蛇藤草。按照道理蛇藤草和青芒都是属于丛生的草木,
“我”那城主憋了半天想要替自己辩驳。
却被慕十七一个冷喝吓住了:“你先别自己替自己脱身,听我说完如何”
眸子攸地一冷,带着淡薄的杀气:“你定要说这事与你无关,你不知道这事对吗那你告诉我这世上为何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呢她们前一刻中了毒,你们后一刻就能知晓了,还把人一个个的抓去了扔在那野狼岭里编出这一套狼神发怒的鬼话来,那位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应该也是你事先就安排好了的。”
朝着那屋子里又喊了声:“冷御,把人丢出来。”想要证据呢,她这里有一大堆等着他呢。
冷御当真是把人给扔出来的,是个五六十的瘦老头,佝偻着背摔在了地上,直接是连爬带滚落在那筛子城主身侧的。
筛子城主这会抖得更厉害了,有种大冷天掉冰窟窿里的惨样,一脸的惨白。
慕十七也不与他啰嗦,直接道出了她所掌握的证据:“这位所谓的得了怪病却从野狼岭回来的,他根本就没食用过蛇藤草,这一切只不过是他配合着你唱的一出戏罢了。”
如果他食用过蛇藤草,断然是不会在那野狼岭走上一遭就能不治而愈的。且他身上没有半点蛇藤草中毒后留下的痕迹,即使是她的解毒本事,也不可能说能让那黑斑在半年内消散的一干二净的,多多少少会留下些痕迹可寻。
可她让冷御扒光了这人的衣物查看过了,半天痕迹都没有,那么他所说的话那就定然是假的,抓过来一问便招认了个彻彻底底,清清楚楚。他本来是这李家村里一个泼皮无赖,一个泼皮无赖能有什么义气可言,言明了就是这位面前的城主大人让他去干这丑恶的勾当的。
而这位城主大人为了让这件事听着更加逼真一些,可真的没少费心思呢。
慕十七看向那把脑袋都要塞进土里的城主道:“如何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需要我把你的人全部都抓起来一个个的拷问吗到底是谁给你这胆子,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拿活人去喂野狼,也多亏他能想的出的。
那城主脸色吓得死人般的惨白,磕磕绊绊地回着话,不停地磕头求饶:“是他们,是药王谷的那两位,是他们说的,以活人肉喂养出来的野狼更加地充满灵性,还给我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我,我我也是想要对圣上精忠,我也是为了讨圣上开心,我啊”
那城主话才刚说了一半,独孤宸那软剑已经插入了他的心窝处,冷声道:“自己犯过的错,去地府和那些无辜的百姓去说,我不想听你废话”
很好,萧祁那屁股上又记上了一脚了。
慕十七眨巴了眨巴双眼,好,他这人就是这般说动手就动手的,连在她怀里的她也没感受到他那突如其来的动作的,更何况那死了还来不及闭上双眼的城主呢,当真死死的突然。
好,她们又惩恶扬善了一次,她们又干掉了一个鱼肉百姓的狗官,她们又顺便把独孤宸那臭名声稍稍洗白了下。
就好似在那杭城,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把独孤宸挥剑斩杀赵田的事给传了出去,一时间那街头巷尾的都传着独孤宸的名号。
独孤宸那名声许是恶的,可百姓们并没有切实真正见识过他的恶,可那赵田却是实实在在的杭城一大恶,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如今这个大恶被人杀了,大家伙自然是一片欢腾的,所以,且不管这位杀了赵田的人是谁,杀了大恶人的人那必然就是个好人,大家只记得他做了这件好事,大快人心的好事。
如今这李家村的事也是这般,独孤宸一怒之下挥剑杀了那城主,可把李家村的村民给感动惨了,齐齐跪拜直呼他是个一心为民的好王爷。
别说独孤宸听着别扭了,就连慕十七听着也觉得他们嘴里那位善良的活菩萨不是她背后站着的这个冷峻的男人。
这事呢,该怎么收尾,独孤已经让人去做了,他堂堂一个宸王若是没一件事都得自己一点点擦屁股,那就真的会被活活累死。
依旧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黑衣人,冷御瞧着几位有些面熟,就是在楚家扬言他踏出去一步就打断他腿的那几位,冷面如初,他挥了挥手,人家压根就没拿正眼去看他的,他只能自讨个没趣,讪讪地把胳膊又缩了回去。
独孤宸依旧就是那么几句话:“尸体带走,别污了这院子。”
“山上的蛇藤草全部清除掉,一根不留”
“野狼岭的野狼全部杀掉,一匹不留
“一个时辰之后弄两匹马来。”
冷御见过很多发号施令的掌权者,可不管是那江湖上的大门派掌门,还是威武雄壮的将军,都不及这宸王来的威风凛凛。
明明就是淡淡的口气,却硬是能让人忍不住立刻就肃穆恭敬地站着听后他的调遣。连他站在一旁都连半个屁都不敢放了,没错,有屁他也得憋着。
一个时辰还没到呢,两匹骏马就仰着头停在他们面前了,冷御有种见着了亲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