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头那伤口随着独孤宸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慢慢地显露了出来,她没去看伤口,却最先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那抹伤痛,深深刻刻的伤痛。
从他那心疼的要死的表情看,自己这肩上想来是省得不轻,否则他也不会露出那般想要去自我了断的后悔表情。
微微地侧了下脸,去看自己那肩头,裸露在外的圆润肩上,一块肉血肉模糊着还带着牙印,那块肉生生被咬了下来,只连着一层皮了,就那么充满毅力地黏在她那肩上呢。
也难怪他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她自己这会这么侧脸一瞧,也觉得挺惨挺疼的。可她也就是那一瞬间看着有些疼,眸子也微微缩了下,马上就恢复了以往的正常神色。
挤出一个笑脸对上独孤宸道:“别开了,丑的要死,赶紧给我上药。”
包扎好了就没有这么血淋淋的瞧着都觉得惨觉得疼了,他也就不会这般自责心疼了。
独孤宸接过她递过来的药,那手指去碰触伤口时都是抖着的,他必须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去稳住了手腕,那手才不至于抖得那么厉害。
冷御这会也恢复好了,走了几步过来,看见了慕十七肩头的伤,没忍住尖叫着脱口而出道:“啊,怎么被咬得这么重那么大一块肉都被咬掉了师父,你疼吗疼就哭出来,别忍着了。”
他师父真能忍要是他早就杀猪似的尖叫了,这不得疼死过去啊
慕十七瞥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她本来真没觉得有多疼的,可这一个两个的表情怎么好似比她还要疼似的,好像她不疼不哼唧几声就不正常似的。
独孤宸那身形明显在冷御叫嚷的时候又是一震,碰触到那伤口的手指又猛地缩了回来。
慕十七觉得她们这会真的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她这点小伤上,这还有一大堆的正事没做呢。
推了下独孤宸,要抢下他手里的药:“还是我自己来。”这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偏偏能被她这丁点的伤口给吓愣了神,真是服了他了。
独孤宸却坚持着把那药瓶子攥在手里,然后沉着声音道:“我来帮你上。”
长指攥着干净的白布擦拭了下伤口周边的血迹与污痕,轻轻地好似怕手重一点她就能死了似的。他那般小心翼翼的好似全无章法,一会给她擦着血迹,一会又对着她那伤口吹了几口气,手里的瓷瓶子打开了又合上了,一点点的伤却把他弄的手忙脚乱的。
慕十七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声气,她知道的,他这是紧张了,只因为那伤口伤在她身上,是被他亲口咬的,他那心才会乱成这般。
粉嫩嫣红的唇瓣动了动指挥着他道:“我觉得你先得拿匕首把我那块连着皮的死肉给割了再说。”这么留着真的不会再长上去的。
说完匕首都给他递过了过去:“喏,快些,我都有些冷了呢。”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故意口气轻松地向他撒娇道。
独孤宸接过匕首,从没觉得那匕首这般烫手过,对上她那双明眸,薄唇抿了抿,道:“十七,对不起。”
慕十七眉头舒展微微一笑:“嗯,我收到了你的歉意,你也别再记在心上了。”他的歉意,她早就感受到了。
独孤宸举着匕首长指探过去,以极快的速度割了她肩头的那块死肉,然后撒上手里握了半天的金疮药,裹上了厚厚的一层白布包扎好了,那俊脸一直绷着,眸子里带着深深的心疼与不舍。
最后拉上了她那染着血迹的衣衫才算结束了慕十七的煎熬,她的煎熬是来自于他那双炙热的全程带着自责的双眸。
那般情况下,她就算是被他咬断了半边胳膊她也无怨无悔的。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他面前又特特甩了甩胳膊,道:“你真的好厉害,一点都不疼了呢,鹤羽那金疮药还真是个好东西呢。”
独孤宸大手避开她那伤口,环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额头抵着她那微凉的额头,鼻尖顶着她那秀气的鼻尖,粗哑着声音道:“十七,我疼心疼的要死恨不得这会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想着,是不是那般就不会这么疼了呢。”
他一直过不去的是,竟然是他亲手伤了她,伤她如此深。
这么一番话说出来,慕十七感动那是必然的,可感动之余那就是心疼,心疼他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唇瓣微微颤着去找他的薄唇,薄唇带着凉意,她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轻轻蹭着,忽而吐着舌头去逗他,忽而又在他那唇瓣上轻轻咬着。
半响才离开了他那被她弄得微红的薄唇:“还疼吗你的心,好些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他,安抚他这会的心情。她只知道他喜欢她主动的去亲他,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心情大好地低沉沉笑出声来的。
可这一次好像没什么作用呢,她有些垂头丧气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那边的冷御早就看傻了眼,他师父当真是爱惨了这宸王了,自己被咬掉了一块肉不说,还能舔着脸去安慰罪魁祸首的,这得要多大的爱支撑着才能够做到这般地步的啊
独孤宸心疼归心疼,却也不是那种为了这事就会一蹶不振心情低迷的废人。血魔洞就在眼前了,他们今天来的目的还没有的达到,他不可能在这自怨自艾一辈子的。
薄唇勾了勾,视线落在那不远处的血魔洞时,那眸子里透着一股子冰凉的寒意,他要永远把那些血蝠深埋地下,不让它们再次出来毒害人。
慕十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