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宸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慕十七拢着双手冲到那火海前,冲着那大殿之中喊了一声。
火海里的独孤宸这会正集中着精神去拾起楚山道人的残骸,遍地的骨头他在这般危机的情况下,却能镇定异常地一根根捡着,然后放入那一侧的白布之中,打成一个包裹系在了后背之上。
再起身时,他才发现自己那身子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甩了甩头,他好像听到了十七的声音,视线越过那一片火海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忙着出声先应道:“十七,我没事,你别进来,我马上就出去。”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独孤宸催发内力喊出的那一声,慕十七在外面听了个大概,知道他没事,那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扯着冷御紧盯着那片火海,一脸的沉着冷静。
独孤宸应了慕十七要出去的,可那脚步却还是向着那被重重机关困着的勿远走了过去,若是的无关紧要之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位是师父的挚友,替师父守墓这么多年,他又岂能让他活活烧死于这火海之中呢
且这冤仇全部是冲着他独孤宸来的,他虽冷血无情,可偏偏又极重视这道义恩情,是他独孤宸惹来的仇怨,他不想牵连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机关瞧着复杂一道又一道,一关又一关的,可他对机关的高深造诣绝顶天赋估摸着这一点连宗政锦都从没想到。那一重重机关在独孤宸手里并不费多少功夫就全部都解开了。
勿远大师很快就被独孤宸从那机关椅子上给扶了起来,能走吗显然是不能走的,他刚刚看了一眼,手筋和脚筋都被人挑断了。楚家之中楚芸能做出这般残忍的事,可她没那脑子计划着这一切。
拿勿远大师引他进来,然后再拿他师父的尸骨拖慢他的脚步,在他师父的尸骨之上下毒再这片刻之间放了这把大火想要把他烧死在这大殿之中。
这一连串的计谋缜密而又环环相扣,狠毒中不留一丝的余地。就楚芸那脑子不是他看不起她,她想不出这个计的,或者说,她没有这个人泯灭了所有的人性,连死人都能挖出来
所以楚家应该还藏着一个脑子很好的人,是那人计划了这一切,那人兴许就是楚家那背后之人,他这会反倒开始担心外面的十七了。
他想要运气对外面的十七喊一声话,让她自己要小心些,这楚家极有可能藏着其它人在,他这会暂且出不去,只能靠她自己了。
可那身子却突然发软无力起来了,刚刚时间太急了与这烈火浓烟之间,他只能下意识地去选择先把他师父的尸骨保住了而忽略了那尸骨上的毒药。这会应该是那毒药的药性起来了。
慕十七在火海外面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手里那攥着冷御衣领子的手越发地收紧了,冷御差点没被她那动作给勒死了,赶紧地从她手里拽出了自己的衣领子。
“师父,宸王怎么还不出来呢”他着急了就离开问了出来。
慕十七瞧着那越烧越旺的火势,也沉不住气了,又冲着那火海之中喊了声独孤宸的名字,可这次却没有听到意想中的回答。
她试着又喊了声,声音较之之前那两声都要大,若是旁人,她可以误认为火势太大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太响了以至于他听不到她的说话声,可那是独孤宸,就压根不会存在听不见她说话声的可能性。
所以,他若是安然无恙就绝不会不应她的声,反之,那就是他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才没办法应她的。
只是瞬间的功夫,她已经能够确定那里面独孤宸的危险情况了,依照她那性子和她对独孤宸的感情,她不可能任由他一人在那火海之中不管不问的。
看了眼冷御道:“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立刻”
冷御虽然傻傻愣愣的却依旧照着她那话去做了,麻溜地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递给了她。
慕十七深看了他一眼,道:“我曾答应会护你周全,但,独孤宸在我心中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所以,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以极快的速度冲到那荷花池子里,抱着冷御的衣衫往那池水里一跳,然后带着一身滴滴答答的水气又冲了回去。
在她心中什么都不及独孤宸重要,对其他人的那些个承诺又算得上什么呢
那身子微微弓着,做好了准备往那火海之中冲的姿势,好似那熊熊烈火并不可怕,她眼里心里想着的就只有独孤宸的安危。
“十七,别进去”宗政锦最终还是没敌国自己心底的那一抹渴望,渴望见到慕十七,渴望亲眼看到独孤宸葬身于自己一手策划的火海之中。
他已经彻底疯魔了,以至于他那想法都有些不可思议了:只要独孤宸不在了,那慕十七就是他宗政锦的了。
慕十七听到宗政锦那声音身子微微一顿,侧脸去看他,火光映在宗政锦那张俊美依旧的俊脸上,只不过那眸子里带着阴狠和疯狂,让慕十七微微皱眉去看他:“宗政锦”
而后有些了然地看着这一切,这里是楚家,宗政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和独孤宸那很多看法是一致的,譬如,那楚芸压根就不可能有这脑子能想到困处独孤宸的法子的,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吗”
这人还当真是阴魂不散呢宗政家都毁了,他却还能重新爬起来来给她和独孤宸使绊子,这人还真是打不死的恶心毒虫子呢。
与慕十七那一脸恶心嫌弃不同,宗政锦看向她时的眼神却是深深的痴迷与沉溺:“十七,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