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可那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势仿佛这天下都是他的。
独孤宸的视线也鲜少地落在了他身上,多看了几眼,皱了皱眉,瞧着那人,浑身竟然燃起些许的不安来,莫名地觉得这人是个极为危险的人。
许是强者与强者之间总会有一些道不出说不明白的感应在,他这会能感觉到那紫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很强烈
一个大步向前把与那人正对望着的慕十七扯到了自己身边,带着煞气的眸子看向那紫衣男子,浑身充满着戒备,手指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腰间的软剑之上。
那紫衣男子眸子里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扫过这大堂之上的所有人,最后那视线落在了云仙儿的身上,道:“云姑娘说笑了,夜某只不过是个药商,哪敢伸手去管你们药王谷的事。更别提这救人一说了。我只不过是路过一个看热闹的人罢了。”
云仙儿咬着唇瓣,痛苦地看着他,那惨白一片的小脸上满是哀求。可终究没换来那男人一个怜惜的眼神。
那紫衣男子反倒是把视线落在了慕十七身上,流连几次,眸子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
慕十七也抬起眸子回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子与之对视,然后淡漠地移开。她能感觉到胳膊上独孤宸那突然收紧了的大手,视线移了上去,对上独孤宸那双沉着的黑眸,微微一笑:“我没事。”
然后,仿佛那紫衣人并不存在一般,看向那云仙儿道:“姑娘休息够了请继续。若不然,我来喂姑娘也成,只不过我这人一向懒的很,那解药什么的是估计是懒得帮你把那浮云散给剔除出来了。”
云仙儿咬着唇,看着这大堂上站着的这些个臭男人们,心底怨恨丛生,一个个追着她屁股后把她捧成了仙子,可一到这关键时刻,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手里攥紧了一片毒叶子,狠着一股劲,放进了嘴巴里。
慕十七面色如常,环着胸倚在独孤宸怀里,看着云仙儿一次次地毒发一次次地在地上打滚嚎叫着。
药王谷的谷主云鹏从外面赶来时,云仙儿已经被那些个毒折腾地不成样了,黑丝凌乱,双目猩红,口鼻都沾染着血迹,痛苦地躺在地上。
“仙儿你还好吗”云鹏大步跨了进来,抱着云仙儿痛苦地大叫了一声。一路上小徒已经把发生的事跟他大概说了一下。
云仙儿这会虽经历了六种痛苦的折磨,可毕竟都已经解了毒了,她自己选的毒药,为了显示药王谷的牛逼医术,基本上就是药到病除的毒草,所以毒性过去后,喘息着,还能装着白莲花说出话来,借着力着躺在云鹏的怀里,摇着头:“师兄,仙儿一人受苦没什么,可药王谷的声誉不能毁”
柔弱的肩头抖了抖,那眼泪说流就又流了下来,咬着下唇,微微抬头看向了独孤宸怀里的慕十七,心里虽恨的要死,可面上却依旧装着小白花:“这位姑娘,咱们算是两清了吗”
慕十七扯着唇角嗯了声,她也累了,不玩了,这云仙儿既然要继续装这小白花,那么就让她继续装着好了,反正路还长着呢,她还想看看那她们药王谷所谓的血魔果长啥样子呢,可不能亲手毁了这斗药大会了。
明明是刚干了那般狠毒无情的事,这会却突然转了性子了,宛若一只小猫儿,往独孤宸怀里蹭了蹭,撒着娇道:“累了,宸,咱们去二楼。”一路上,为了避免穿帮了在盛京装作独孤宸的唐十一的那身份,慕十七在人前时都只唤独孤宸一个宸字。
没人会把这个宸字与宸王联系到一块去,毕竟这杭城天高皇帝远的,又是个非常小的地儿,百姓们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他们这儿的小城主了,自然不会想到离国宸王会亲自来这。
独孤宸微微一点头,拥着她上了二楼,留下微愣着的傻站着的一屋子的人,还有那饶有趣味打量着他们的紫衣男子。
云鹏还沉浸在刚刚慕十七那从独孤宸怀里露出来的惊鸿一瞥的天仙模样带来的冲击中,待云仙儿扯了一下他那胳膊,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云仙儿知道自己这边的戏还没唱完呢,必须继续装可怜,滴着泪看向那云鹏又道:“师兄,咱们药王谷出了个叛徒,居然在那些解药丸子里放了浮云散,你一定要揪出那个叛徒,还咱们药王谷一个清白啊”
云鹏眸色昏暗不明,手上传来她忽轻忽重的暗号,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立刻就明白了这云仙儿想要借这个所谓的并不存在的叛徒来撇清药王谷和浮云散的关系的。
师兄妹两一唱一和:“自然是要给各位一个交代的,药王谷治下不严,给各位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是云某的错,这样,各位请上二楼,就当是给云某一个面子,到时候斗药大会时,各位便是咱们药王谷的贵客了,若是有机会,血魔果有可能落入你们任何一人的手中。”
云鹏是个有心机的,知道这会,这些个人最为看重的就是那两个血魔果,所以,他拿血魔果作为稳定大家的利器。
那些个人也不是个傻的,这会就算是知道这药王谷故意放的浮云散又如何随随便便拉出一个抵罪的小药童便能把这事给化解个一干二净了。药王谷平日的声誉在那里摆着呢。
只要云鹏和云仙儿极力否认掉,他们也无可奈何,撕破了脸,便是连斗药大会的资格都失去了。
想想那屋外还排着的长队,一咬牙为了血魔果,吃了这一口浮云散又能怎样,总归是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