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慕十七能给他相重楼这些个东西,也照样能收回去。
想要骗相重楼交出那些个东西并不难,她只需要一句话,那人就乖乖地把东西双手奉上了,还欣喜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配好解药。
可慕十七就是当着他和独孤宸的面把鬼蛛拿了出来,放在手心,又握住了芸石,抬手就把两个东西同时扔进了那滚滚的江水之中。
然后对上独孤宸那难得震惊的眸子,道:“现在你没有理由逼着我去云午岛解毒了。”
“慕十七你”相重楼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个东西落入水中,那身子也随即跳入那滚滚江水之中,疯狂地在江水之中寻找着,可他握住的只有一捧江水。
独孤宸的身手再快,也没办法预料到慕十七会突然间伸手把东西投入了江水之中,他的身形一动也紧跟着跳了下去,潜入了江水之中,半响都没露出身子来。
他希望自己还来得及,来得及挽救十七犯下的错误。
可就算他的眼力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在这滚滚江水之中找到那一丁点的小东西。沉沉浮浮好几次,却一无所获。
慕十七在船上就那么立着,她没有忘记独孤宸那一眼震惊里夹杂着的对她的一抹失望,她觉得自己的心在微微发疼。
原来,真的会有一种他只需要看你一眼,你就会觉得自己被万箭穿心的刺痛。
她慕十七向来就不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她有她的性子,他真的了解她吗
她硬着心冷着声音向那滚滚江水中的两人道:“鬼蛛死了那鬼蛛脚就没有任何用处了,芸石沾水即溶,早已灰飞在这江水之中了,你们是找不到的”
相重楼突然暴虐地拍打着水面从水里一跃而起,面上带着杀气,浑身带着水汽就这么向着慕十七挥掌拍了过去。
“慕十七,你还我芸石和鬼蛛来”
他那身体已经被唐门的那些个上好的药材养了个大好,这会的功力虽然没有恢复个十成十的,但那身手对比其他人已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慕十七微愣举起胳膊去接他的手掌,她一向知道相重楼的内力浑厚,却不想暴怒下的他使足了全力,已经动了想要杀了她的心思,她这会以胳膊去挡他那全力以赴的一掌,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身子被震了一步开外,手臂也微微发麻。
稳住了身形后,立刻反应过来,滑出了袖子里的匕首。
独孤宸那高大是身影突然从天而降,挡在她面前,背对着她,对上了暴怒中的相重楼。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缠斗之中,相重楼那声音里都带着怒气:“交代,怎么交代你可知道那东西对我来说有多么地重要吗”那是救他娘亲的希望,是他所有的寄托。
而她,慕十七,却当着他的面把东西毁了
他能冷静下来吗他要怎么冷静
独孤宸能理解他的怒气,也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那两样东西对相重楼来说就是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在唐门几经生死才得来的东西,就这么转瞬就没了,他生气是正常的,可他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伤害十七。
她纵使犯了再大的错,他都必须替她承担着。
“这事错在我,是我逼着她先去给师母解毒,她才会突然走了极端的,所有的错我一人承担,你若是真的不爽就冲着我来,莫要伤了她。”这会即使她真的做错了,他也要站在她这一边,护着她。
慕十七就不明白他到这会了,还要一个人嘴硬承担所有的过错干嘛
“相重楼,是我扔的东西,你尽管来找我报仇,我的事与他独孤宸无关我慕十七向来随心所谷欠,谁也左右不了我的思想。”
“你们”相重楼垂下手臂,收了手,看向独孤宸,早在独孤宸喊出那句师母时,他就相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知道独孤宸和唐十一身上血魔毒的事,在唐门一个院子里住着时,他们并没有隐瞒他这些事,所以,他一路上也难以启齿要去慕十七先去替自己的娘亲解毒。
不想独孤宸先他跟慕十七开了口,才引发了慕十七刚刚那疯狂的举动。
他是生气,可生气过后却是无可奈何。
他并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傻子,他知道独孤宸愿意牺牲自己解毒是时间,把机会先让给自己的娘亲,他也很感动。
慕十七有错错在她太偏执太疯狂了才想了个这么极端的办法,想要断了独孤宸的心思。可不得不说这姑娘这招绝对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没了那些个东西,等他再去寻找这些个东西,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大力捶打着船上的桅杆,转身看了眼慕十七和独孤宸,尽量控制着自己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慕十七,是我相重楼有眼无珠,错信了你”
慕十七以为自己既然做了这件事就不怕他相重楼跟自己为敌。
可当相重楼狠狠地瞪着她,眸子里带着伤痛告诉她错信了她时,她的心也突然漾起了一丝丝的难过。
可这点痛远不及独孤宸那眼神所给她带来的痛更大更强烈。
“十七,看着我”独孤宸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无奈夹杂着微微的凉意,声音不大,却穿刺着她的耳朵。
慕十七微微地扬起了小脸,生硬地抬起了下巴,视线对上他的眸子,那眸子里是道不尽的忧伤与不解。
她逼着自己冷硬着心,收起心底翻腾着往上涌着的悲伤,压制着眼眶里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冷着声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