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下时不想踩到那堆碎石,就侧着身子靠边飞了下来,却不想撞在了一张大蜘蛛网上,粘了他一脸的网,他忍着满身暴起的鸡皮疙瘩把脸上那蜘蛛网给抹了干净再想回十七话时,她已经急着跳下来了。
“什么蜘蛛被咬到了没”慕十七急着从他手里夺过火折子打开,凑到他脸上猛瞧过去。
这鬼洞里就算一只小虫子也不能小瞧了。蜘蛛谁知道是不是带着剧毒呢
独孤宸依旧冷着脸,扯了扯耳朵上留下的最后一根蛛丝,指了指那地上已经被踩成了肉饼的乌黑一坨尸体道:“我没事,它在那呢。”
他独孤宸可以战死沙场可以被仇人暗杀,可若是被一小泊拳头大小的蜘蛛给咬死,这个结局他想想都难以接受。
慕十七不看还好,一看脸色更差了,急着又看着他道:“那是人面蛛王,你确定自己没被它咬到”
瞧那个头,足足有五六岁孩童拳头大小,身上已经长满了一根根的白毛,这会那被独孤宸踩烂了的尸体流淌着绿色的腐液。发出阵阵恶心的气味。
这也就是她见多了恶心的东西,这会才淡淡瞧了一眼就作罢了,这要是换了其它任意一朵小白花,一准已经往独孤宸怀里躺了。
其实宸王挺想看看她小白花似的往自己怀里躺的诱人模样的。
“没有。”这鬼东西是要往他脖子上爬的,可他双指一夹直接把它给夹了下来,再往地上一摔,然后碾死。
它哪里的机会咬他不过十七这么担心他,他被这鬼东西的搞的不爽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慕十七见他是真没事,那心才又收回了心底,拿着火折子刚想往前走,那头顶就伴着叽叽喳喳声有什么鬼东西落了下来。
鬼面猴儿慕十七没想这小东西倒是个死忠的,不要命地跟着她们往下跳,想都没想就跳起身子接住了它。
小东西叽叽喳喳地爬上了她的肩头,圆溜溜的大眼瞪着她,而后把嘴咧到了耳根处,笑得很丑
慕十七被它那滑稽样逗乐了,戳了下它那探在她肩头的小爪子,道了声:“走。”
这会迎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她又有些怀念相重楼他们云午岛的鱼油灯了,那东西最适合在暗室地底下转悠了。
不过她这会只能靠着这火折子的光亮去行动,相较于她,独孤宸又因着他那得天独厚的眼力,这黑洞洞的洞对他来说就如白日一般。
“十七,往左,我们这会是在他墓道开了个洞,但他真正的藏棺之处应该是在左面半里路的点。我刚刚瞧了有山落巨石封顶,想来他也不曾想过,这山石会由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无常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独孤宸依旧淡然弟好似在聊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可慕十七却把他那话挺了进去,她是性子冷漠不喜说话,可她那也是后来在唐门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环境下后期养成的。
多久以前,她爹爹和娘好在的时候,她也曾天真烂漫过,她也曾像个正常的姑娘整天追着爹爹说故事过。
她最爱听的就是爹爹走过山山水水所发生的各种趣事怪事。而独孤宸那张冰块儿脸虽然很不适合说故事,可她还是被他那话题吸引了。
“为什么这么说”慕十七侧脸看他,问道。
独孤宸道:“墓顶巨石压顶,吉穴也变凶,他那后代这会该是人丁不旺,官运萧条”
慕十七觉得他不去大街上摆个桌子去给人算命,真白瞎了他这一身的好本事了要不要这么准那后人何止人丁不旺,差不多要绝了血脉了。官运太监算个官吗要算的话,那还有点官运在的。
这些都是事外话,她这会也懒得去提,总之,独孤宸简直神了。
可就这样神一般的人,这会却一点沾沾自喜的表情也没有,那表情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
按照独孤宸所指的方向,慕十七继续往左侧走,这会的独孤宸又开始了他在鲛人岛上石洞迷宫那逆天方向感来。
“左侧,等等,有机关”慕十七刚没走几步路。就被孤独宸给叫住了脚步。
说好的她唐门门主机关制器大师呢为什么他比她还要先发现这该死的机关,还挑起他那软剑咻咻咻甩两下胳膊就把那缜密的机关弩给破了呢
“独孤宸你懂机关之术”她敢用脑袋保证,他独孤宸一定懂机关之术
否则一般人,不可能三两下就破了那机关的
独孤宸心想糟了,刚刚一急,他自然地抬手就破机关,倒是忘了影藏自己的身手了。可人家宸王就是有本事云淡风轻道:“略懂。”
他觉得半个月的时间学的东西,应该算是略懂
可他不知道就是他略懂的那些个皮毛也够他走完这唐门老祖的机关百出的陵墓的了。
楚山道人毕生又一所学传给了他这唯一的徒弟,可这徒弟却特别的财不外漏,技不外显。明明都是了不起的本事,却偏偏搞得自己就是刚入了门的新人。
慕十七再次看向那被破坏了的机关,咬牙道:“略懂你是瞧着我没学过这机关之术吗略懂,你三下两下就能破了这飞弩”
都这会了,还跟她藏着掖着的。
独孤宸瞧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扯着唇摇头道:“我只学了半个月。”
他这是大实话,可以对天发誓的大实话。
可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慕十七又得狠地心痒痒了,半个月半个月是这水准,她愣是折腾了四五年也就才能堪堪算个制器机关大师。
眸色一顿,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