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那位是被毒蛇给咬了的。这也就是说,那个陵墓之处有毒蛇出没。而在这唐门后山,爹爹当时解不了毒的毒蛇又有哪些一定不是一般的毒蛇,否则,一颗解毒丹就足够应付了的。
她那会小,总问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而这会,她只能从她和爹爹的对话中,找寻那陵墓所在之处的蛛丝马迹。
她曾问过:“爹爹为什么后来不再去一次呢”
爹爹说:“回去过,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那就意味着,当初那里应该摆了个**阵之类的阵法,唐门那位老祖最擅长此道了,这些个阵法对于他来说,就和家门前种几棵树一般容易。
她还问过:“爹爹闻到了陵墓的味道陵墓为什么会有味道呢还有爹爹,你怎么就知道你们已经找到了那地方了呢”
爹爹道:“那不是陵墓的味道,是野兽尸体腐蚀的味道。我一路经过,那地上的兽骸上全部是机关的痕迹,且那一片的兽骸多到诡异只有那位,那位设置的机关才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她那会年纪小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也没往深处想,可这会她自然想明白了。
在那样的林子深处,人烟罕至,能有大批野兽尸体的地方,那只能是机关设置繁多的地方。
换句话说,那位开山老祖,不希望人却打扰到他的长眠,自然也不会希望闯进去一只野猪狐狸什么的到自己的陵墓里到处撒野。这样,他设置的机关就会伤到很多误闯的野兽,那位的毒辣手段可是出了名的,机关只要发动了,那就是个必死的局。都说唐十七那性子是几百年来与那位最为相像的呢。因为但凡经由她出手设置的机关那也是个必须的局。
慕十七找出了关键的点,死了的野兽堆积在哪里,难免会散发出味道来。这一点,对别人来说也许是条没有用的讯息,可对于独孤宸来说,却给了莫大的提示。
再者,爹爹那话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了,给她指出了方向,兽骸,大片的兽骸积聚地,就是那陵墓所在之地。
所以,她现在也不算是没有头绪,只是这些个头绪都挺难去找寻的。
蛇,这林子里估摸又上万条,有没有毒她一眼也不一定能认得准。因为唐门这林子里的蛇千奇百怪的,有的她连见都没见过。她更加没那本事一眼就认出哪一种就是咬了和爹爹一块来的那位唐门前辈的毒蛇。
**阵,**阵这东西,玄乎着呢,它玄就玄在你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阵里。
那唯一有迹可循的就只有兽骸和尸体了。
依着爹爹当初的身手,他和那位前辈走了三天三夜才摸到那个地方,那她和独孤宸的身手应该只需要两天不到就可以了。这当然要算进她对这林子前半个路程的熟悉程度,还有鬼面猴那对危险的感知灵性。
这一路要是换个人走,一准得用个十天十夜的也不一定,指不定早就在半路挂掉了,这也就慕十七她们两能把这唐门后山这一路走得如此顺畅。
什么杀人的机关、剧毒的毒草毒花、到处飞窜的毒蛇毒虫这些在慕十七眼里,那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危险存在。
越往深处,就连唐门深山最厉害的毒人也少了,因为这地属于无人涉足的禁地。与上次那抓红蛇的腹地不同,那里只能算是大家能涉足之处的腹地,而她们这会走的路,那压根就没有几个人走过。
可再怎么深处的地方,还是有花有草有野兽的。
因为这些山山水水是老天的手笔,那位唐门的老祖他也无权去做改变。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其实对于慕十七来说真不算什么事,她都忘了自己最长的时间是坚持多久没合眼了,那会在唐门为了争出个命来,谁敢睡困了就拿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一下,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因为你不划自己胳膊,就会有人在你睡着的时候划你脖子。
两天两夜的慕十七其实还有使不完的力气在,可老天却给了她一个机会休息一会,本来还不错的天气,却突然下起了雨,从点滴到后来的倾盆而下,慕十七她们只能找个山洞先避雨。
这会又多亏了那鬼面猴,小东西机灵着呢,叽叽喳喳地就领着慕十七她们躲进了一个山洞。
山洞不大,但躲她们两人一猴那就是绰绰有余了。虽然已经提气加快了脚步,可那身上还是没能躲过被那瓢泼而下的大雨淋湿的命运。
咱们宸王爷那爱干净的毛病又犯了,觉着浑身哪哪都难受,那衣服贴在身上,恨不得把自己脱个精光才好。
慕十七环着胸十分好奇地看着他:“你以前行军打仗那会是怎么过来的”他这富贵病可不见得能受得了那艰苦日子的。
独孤宸甩了甩胳膊上的雨水,又不爽着一张脸锊了锊头发上的水渍,应道:“我上场上打完了一架就会第一时间冲回去洗澡换衣服的,我讨厌血腥味和湿哒哒黏在身上的感觉。”
说着又不爽地扯了扯那服帖在身上的衣衫,那脸上尽是不爽,表情臭的很。
慕十七掩着嘴角,好笑地看着他:“原来什么都不怕的宸王,最害怕的居然是脏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做梦都想着要干掉你的唐十一,如果想要胜过你,只需一盆脏水泼你全身就可以了。”
正如独孤宸所想的那般,两人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还不时地有各种人过来搅局。
宸王又是个冷性子,瞧着唐十一整天在慕十七面前蹦跶来蹦跶去的,只能暗自闷在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