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他那中箭的位置偏一丁点就正中他那颗跳动着的红心了,而他这会之所以还能有口气多半是他那身手灵敏的原因,但凡换个弱的,基本就是一箭穿心的结局。如今相重楼凭借着他那高超的身手和对机关之术的稍许悟性暂时没死,慕十七也不免感叹他生命力之顽强。
可她不觉得,他再这么挥洒着鲜血走下去,还依然能够活下去。
她要是不说,相重楼还好,他有坚强地意志力支撑着呢,他必须活着,活着他娘才会有希望,他就是他娘的希望,是相家的希望,是云午岛碧落海的希望,所以他不能倒下去。
可被慕十七那一提醒,他再往地上那一道道显眼的血痕看了一眼,顿时也觉得自己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还能有气力站着呢看着看着那脚步就开始发虚了,是真虚身子都开始打着晃子了。
慕十七深怕他那一个踉跄没把握住方向,身子往后仰着来个漂亮的摔倒,然后那箭羽真就能给他来个漂亮的穿透身体了。她想过去扶他,可独孤宸显然比她那动作还要快,捏住相重楼的胳膊,把人抓着站稳了身子。
慕十七也瞬间移到了他的面前,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几粒药丸给相重楼递了过去,他习惯性的抬手去接,那手掌看着让她有些不忍直视。她只能默默在心底叹息了声,然后不管不顾相岛主是否乐意就这样一口给人塞了一把小药丸。
相重楼被她塞了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没噎着,他要是这么多机关阵闯过来没被弄死被这药丸给活活噎死了,那就真的是一段被唐十一反复嘲笑的“假话”了。他硬是凭借着自己那强大的喉咙把药干咽了下去,这会要是能给他来碗水就好了。
“手伸出来,举好了。”慕十七那完全是老夫子要打学生手板子的语气和态度。
而相重楼就是那个调皮还犯了错的学生,这会乖乖地举起手心等她来责罚呢,这两人的表情也真是逗的。慕十七绷着脸,相重楼则是想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
也只是像这个一个场景而已,慕十七可没那么变态惩罚人用打手板这招的,想想都是一身的恶寒。
她掏出上好的伤药又撕了几片干净的衣裙,给他双手上药包扎。就那么微微低垂着头,露出她纤细莹白的脖颈,瞧着瞧着,相岛主就觉得自己肩上那大手力道突然加大了,且大有要捏碎他肩胛骨的意思。
他稍稍一扭头就对上了独孤宸那双带着杀气的双眼,而那杀气绝对是对着他散发的。
他若是再不收回在慕十七身上的视线,自己身上绝对又会多一处重伤心里不免要唠叨那么几声:你独孤宸就这点气量心胸吗。我也就多看了那慕十七几眼而已,怎么着就搞到抢了你重要东西,你非要杀了我的表情呢
慕十七若是知道他这会还有心思在那心底想这么些有的没的的话,估摸那手上的力道一定会给他加个重的。
相重楼这会也就敢在心底给独孤宸来几句,要真让他跟他吵起来。
他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在这机关重重自己还背上插着根箭,双手废了的情况要跟状态一直处在顶峰的宸王过招,那不是找死嘛
慕十七身上能用的药都给他用上了,先止了身上几处大伤口的血,仔仔细细地给他上药包扎。
而自己那一身素白的衣裙最里面的那层已经扯到了大腿处,也真是亏得鹤羽这个尽心尽责的大管家,每次都买一些层层叠叠贵的要命的好衣裙,用他那话就是:咱们宸王府的女主人,怎么着也不能在衣物打扮上落与人后,那些个小小世家的姑娘插着个白玉簪子就觉得自己是个仙女了,咱们家这可是在正真的仙女,岂能不穿得仙气一点。
慕十七也懒得和他在这类小问题上争辩的,好在这人也是有点眼光的,省却了不少她自己出门去女人那些珠宝首饰店里逛的时间,她情愿用那时间多制些毒药出来。
这会给相重楼包扎伤口这布料绝对是个好的,别瞧着简简单单的看着普普通通的,这可是全离国也找不出五匹的云锦制成的。相岛主走南闯北的,那鉴别好东西的眼力劲还是有的,就这些个极为珍贵的云锦,他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摸都不用摸。
瞧着这姑娘撕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爽快的,一点都不心疼,他不免又要感动一出了。
“今日因为相某毁了姑娘这一身上好的云锦裙,改日我定会再还姑娘你一身的。”其实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云锦衣裙怎么着也算是个千金难得的宝贝,且她这裙子确实是为了给他治伤才毁了的,他当然要负起这责任。
可他却不知慕十七是真没把这什么云锦放在眼里心里的,在她眼里就是条穿着舒服看着顺眼的白裙子罢了。
所以她:“不需要”这裙子她那多的是,都是鹤羽硬塞进她那屋子里的,她若是不要,那大名鼎鼎的鹤神医就会露出一脸,被人嫌弃丢弃生无可恋的表情。且给她讲起了他的那一套歪理。
什么咱们王爷人傻情谊真啊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咱们宸王府
什么这是我一针一线看着别人缝制出来的,好心人,你就给我一次在王爷面前露脸的机会。
慕十七起初那会那独孤宸的东西她不能收的想法早没了,因为独孤宸这人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的东西就是她的,他的人也是她的道理。
且她发现她嫁了一个超级离国大首富后,她也没觉得她穿他几身衣服能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