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有幸活下来的,都在二十岁以后体内毒素发作而变成了鲛人,不死不灭地活在那个岛上那碧波池里了,对吗如果不是这次慕十七她们去那岛上找韶莲,你就打算把这个秘密一直隐藏下去,而我也不会知道我娘还活着,那般地活着”相重楼的口气咄咄逼人,眸子里带着隐忍的悲痛。
他气急,对着大巫发了一通脾气,厉声斥道大手一挥扫掉了一桌子的精致摆设,珍珠玛瑙,珊瑚玉器,一进这屋子就让人眼睛忽闪忽闪的应接不暇。
慕十七和独孤宸除了晃眼没别的特别感受,而蔺素素却是双眼放光地一进来就摸了几把,其实她也就是好奇好奇,想着这些东西怎么着能这么闪,完全没有把这些东西和金银扯上关系。
倒不是三人多么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而是三人压根就不差钱,对钱也没什么概念,这一路上最苦的就要数虞兮了,独孤宸一出手就是一张银票;慕十七砸银子也砸的一点也不手软;蔺素素则是一掏出来就是一颗颗的大珠子,什么夜明珠,珍珠的。只有她,懂得持家之道。
所以这会相重楼扑拉了那一地的珍宝,没人觉得心疼,反倒是一蹦好几步外,想着别被那些个碎片崩到自己就成。
至于发了脾气浑身怒气爆发的相重楼,她们三人也出奇的态度一致。
大巫估计也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去看那鲛人,慢慢靠近相琦和相思她们所在的那个大木桶,盯着她们的眸子一阵吸气:“你把她们带回来是要干嘛你可知道她们根本不可能与人一起生存她们是怪物怪物她们属于那个岛,那个池子才是她们应该待着的地方”
相重楼是个孝顺的,又岂能容他对自己的娘亲不敬,早就在知道他隐藏着相家这个肮脏的秘密时,就也不再把他当做神一样的崇拜了。
双眼直视与他,整个人散发出上位者的霸气:“她们不是怪物是被你们这些人毒害的无辜人,你们可曾问过她们是否愿意做鲛人,愿意不死不灭地生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池子底下你看着她们的眼睛”
至少,他娘是不愿意的他娘是不愿意丢下他一个人的
大巫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抓住自己的脖子推到那鲛人面前,逼着他去与她们对视,那副惨白灰色的面容径直撞进了他的眼底,前面那位稍稍年轻的鲛人突然从水里暴跳了起来,双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吓得他挣扎着想要摆脱相重楼的控制。
可相重楼的力气大到惊人,由不得他挣脱,那鲛人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重,大巫已经双目爆出无法呼吸了。
相重楼突然手腕方向一改,把他从鲛人的手中抢了出来,直接摔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我相重楼才是云午岛的岛主,而你如今什么也不是,大巫,云午岛从此不再有大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就算他杀了他又如何难道他娘的毒就能解了吗
他相重楼还不至于暴怒到随便乱杀人的地步。
大巫心里也明白,相家的人并不是全部都是为了权势地位和这繁华的云午岛而丧心病狂的人,可那些人最终又有几个人挣脱掉相家的命运的。
相家的祖先也不可谓不毒辣,为了隐藏真相,居然编纂了一个圣水的传说,其实只有每一个家主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们也早就在婴孩的时候就被下了毒,如此一辈传着一辈下来,这才有了相家如今这噩梦般的一切。
大巫微颤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地上掉落的枯树杆子,颤巍巍地又摆弄起那棍子上的几个布袋子,枯手扯下几个黑灰色的布袋子递给相重楼:“这里有个罗盘,可在海上探星识路。这还有一个碧落海的地图,与那鲛人岛一起,都是我那先祖留下来的。如今我知道你不会听我什么了,可这些东西你留着以后在这碧落海上行船也多了一个保障。”
这相重楼是唯一一个不像相家人的人,虽性格有些时候太过强硬,却有着一颗真诚的心。
相家的历任岛主多是自私自利的,被利谷欠熏了心连自己的亲子都能下得去手,只因不舍相家家主和那岛主的位置落入别人的手里,而却忘了整个云午岛的发展与存在。
而相重楼却恰恰相反,他正直勇敢,全心全意去为云午岛上的岛民谋福利,是他把云午岛带上了让其它几国都忌惮的霸主地位他当得起这个岛主的称呼。
相重楼微愣,也没想到大巫会把那几个乾坤袋给自己,别人不知道那几样东西的重要性,可他却再清楚不过了,大巫把这几个破袋子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而如今却把这些比命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
“为什么”俊眉微皱,他有些不解。
大巫双目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枯手放在胸前行了个奇怪的礼:“因为你担得起云午岛岛主这个身份,因为你真正的把云午岛带上了强盛之路,因为你证明了即使不服用那圣水,你也让云午岛成为这海上的霸主,成为各国忌惮的对象”你成功打了相家先祖的脸。
“你是说我没有喝那圣水”相重楼面色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与异常,也许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可他却甘愿那个躺在木桶里的鲛人是自己,娘亲依旧活的好好的。
“你娘当初私自离岛还和楚家的庶子相爱,生下了你,可云午岛又怎么会允许相家的血脉外流,更何况你娘这样能经得住那毒性的人生出来的孩子更容易接受那鲛人的毒,当时的当家相天,他为了把你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