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一眼,约莫地扫了扫,撇除那大韶莲叶子下藏着的,还水底下躲着没现身的,就目前在池子里瞪着两只灰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她们的就有三四十条。
慕十七这种单挑过两条巨蛇,又干掉不少猛兽的人来说,这些鲛人也只是一开始那第一眼瞧着稀奇,才觉得有些害怕。
缓了一会,她很快找到了自己该有的状态,冷静自若,无所畏惧的慕十七。
再反观独孤宸,明明是个五岁孩子的心智,为何这会会这么地冷静,怎么着也得好奇地叫两嗓子
现在的他浑身充满这煞气,整个人紧绷地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羽箭,进入状态比她还早。
慕十七试着向前走了一步,那些鲛人突然也全都动了起来,特别是那些挤在岸边的,让人有一种它们随时都会从水里爬出来的感觉。
说它们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也点也不夸张,那叫声穿刺着她们的耳朵,让人浑身沉寂在一阵恐怖的氛围里,久久逃脱不开。
大巫的有一句话是对的,那就是它们的叫声并不是美妙的摄人心魂,而是恐怖的让人胆颤。
所以,有时候,书本上的东西还是不能尽信。
她又试探着向前了一步,立在离它们几步远的地方,刚想继续向前迈步,就听见相重楼那一句爆吼声:“快离开,别被它们骗了,它们是可以爬到岸上来的”
慕十七一阵心惊,缓神回头看他,那就在这个时候,她面前几步外的鲛人突然从水里跃了出来,双手向前抓住了她的脚腕。
独孤宸离的近,反应也特别的迅速,手起剑落,砍在那只鲛人的手腕上,那是运足了内气,一剑下去就断了它的手腕,如果慕十七脚上盯着的五只长着透明蹼状的东西能称之为“手”的话。
慕十七从没觉得自己走起路来那么奇怪过,奇就奇在她脚腕上盯着的,被独孤宸砍断了的却还牢牢抓着她的怪手。
而这时,那只被独孤宸砍伤了的鲛人没了上肢的支撑,瞬间跌进了水中,血水散开,水里的鲛人闻着这血腥味都沸腾了起来,争相扑向那条受了伤的鲛人,很快水面上就是一层层地血水与残肢飘散开了。
血腥残暴,同类厮杀,这就是最低等的动物间才会发生的事情。
而那些嗜血的鲛人并没有停止疯狂,一个一个地都从水中爬了出来,扭着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她们的方向移动过来。
“跟我来”相重楼又是一声大喝,提气往石头祭坛那边跑了过去。
慕十七不作多想,与独孤宸相视看了一眼,也跟着他跑向了祭坛。
因为压根就没有时间让她多想,那些鲛人行动速度极快,并没有因为在岸上而减弱了它们的速度,那像极了鱼尾的下肢好似有很强的力量,一路扭着冲向她们。
相重楼飞身落在了祭坛的正中央,而后对着地面就是一通踩踏,在慕十七和独孤宸的陆续落地后,祭台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地暗门。
相重楼二话不说率性跳了下去,慕十七也跟着随即跳了下去,独孤宸自然也不会离开她的。三人都进了暗门密道中,相重楼才有急着摸索出控制暗门的机关,把暗门关了起来。
上面的鲛人一直没断过的尖叫声,尾巴拍打着石台的咚咚声,都在慢慢地靠近着她们。
暗门关起的瞬间,慕十七还看到一张突然冒出的鲛人放大了的脸。
石门关上,只听到那石门外咚咚地敲打声,而石门内则是她们三人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慕十七这会才发现,这暗室之内居然有光亮,她看了一眼被光亮照亮的四周,是不屑不灭的鱼油灯。一排排的一直照亮了一整条暗长的通道。
相重楼没有说话,继续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慕十七也没有说话,也迈着步子跟在了他的身后。独孤宸突然攥紧了她的手腕,大手上传来的温度与力量让她稍稍心安。
三人默默地走了有半刻钟,慕十七就见到一间很大很宽敞的石室,依旧是被长明的鱼油灯照亮着。
石室里摆放着一排石棺,从左到右排的整整齐齐。
相重楼没说话,对着石棺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一脸的虔诚。想来这些都是相家的先人。
慕十七没说话,等着他先开口。
相重楼一一都跪拜了下才起身,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看向慕十七,这会的他异常的平静:“你偷了我腰间的地图,居然自己找来了这里,看来大巫的话是对的,一切全在天意,你若想来,谁都没办法阻止你。”
他发现地图不见了再去找她们,发现她们也不见了,接着又发现船也不见了。
就算他对这岛这些鲛人有着深深的惧意,可这里是相家的祭坛,而他是云午岛相家的当家,他没有任何理由,必须来
他一路追来,却没想她们两凭借着一条小船也能平平安安地穿越雾阵到底这里,也不知说她们运气好,还是这大巫的雾阵失去了效应。
他都不敢去想,他若是慢上一步,这十七姑娘会不会就成了那一片片的碎片最终进入那鲛人的腹中。
慕十七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那话说的不错,她若想要去做的事,谁阻止都没有用。
所以,这鲛人的血与泪,她都必须拿到手
“你现在见识到了这鲛人的厉害,还要坚持你最初的想法的吗”
慕十七依旧表情淡淡,俯下身子,用力地扯着脚上那只鲛人的残肢:“血已经有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