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信不信独孤宸,反正慕十七是信了。
蔺素素也是无条件信任她九哥的。九哥这眼睛鼻子和耳朵简直非人类。他说有就真有
“刚刚落水八人,却只有七次声响。”他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而他的耳朵不可能出问题。
相管家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可他偏偏无力反驳,双肩一耷拉:“别白费力气了,正如这位姑娘所说,这机关被人从外面落了锁,除非这会有人从外面打开,否则我们只能等死”
他一直以来都是劝着大家给大家打气,可同样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密室的构造,被人从外面落扣锁上了,如果没人从外面打开它,那就只能等死。
而现如今,船体已经开始大幅度的倾向一侧,显然是船里进了水。
想他相儒在碧落海上行船三十几年,居然有朝一日要葬身这大海之中,这样也好,让他的身体陪着云午岛,陪着相家的祖祖辈辈
他那话简直就是朝着众人当头一棒,把他们都敲蒙了。死亡的气息慢慢逼近,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人群又沸腾了起来,争着外那出口处挤着,力气大的使力,几个壮汉还有那几个自诩武功不错的侠士一起齐心协力的使出了吃奶的劲。
慕十七只是退到一旁冷眼瞧着他们白费力,既然他们不死心,那就让他们去死心而她正巧借着这个空挡想一想这不太复杂的机关改怎么以最快的速度破解掉。
好在她刚刚留神多看了一眼,那锁扣的设计她在那一本机关谱上见过,她要用心想一想,那书上是怎么说的,机关制器其实跟修武功法有些像,再厉害的机关都有能破解的办法。就好像再厉害的武功都有他的死门一样。
而这种玄铁机关锁的死门就是,她微微扬起下巴,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盯着那玄铁厚板的四个角落处:“那里”
“想出去的就别挡道”
声音里没一点温度,大家不免腹诽,同样是鬼谷派的漂亮小姑娘,差距怎地这么大,那位蔺姑娘走哪笑到哪,可这位怎么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寒气。
“就凭你一个小姑娘”有人见不惯她这口气态度,嗤鼻冷笑。
船体又是一晃,慕十七也没时间跟他啰嗦:“四爷,清场”
独孤宸这位四爷抬手抬脚见一个堵在前面的就直接扔了,旺财被困在这对它来说有些狭小的屋子里也有些狂躁,见一个吼一个,那一身白色皮毛都炸了起来,没人敢近前。
慕十七拔出匕首就在这四个拐角处随意的戳了戳,划了划,敲敲打打半天,没人能看得明白,不敢上前的那些人依旧是一脸的不屑。
他们却不知道,她那手腕上是聚集着内力带着巧劲的,瞧着跟绣花似的没甚力气,可若是那匕首砍在他们胳膊上,绝对是要断他们手腕的。
不管她是真是假,她这些动作有没有用,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一只支起了獠牙的巨狼,一个凶神恶煞的杀神,谁敢靠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船身倾斜的更厉害了,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听着那一声声富有节奏的敲打声,在他们把心提到了嗓门是时候,那声音终于停止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放弃了,不再闹着玩的时候,只见她招呼那位白衣的凶神男子上前来:“四爷,过来托着我一下。”
这特殊时刻,慕十七压根没想那么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摸不得碰不得,你都要死了,大家都在这密室里等死,到时候估计都吃得了。
独孤宸依言一把抱起了她的腰,把她举过身子放在肩上,慕十七舒舒服服地坐在他的肩头,双腿挂在他的胸前,曲起手臂用手肘去击打玄铁封盖的四个拐角处。
在众人的吃惊中,淡定地把四个角落都用力撞击了一遍,而后对准了那正中间,用力地抬手一顶,开了
那玄铁铸成的两百多斤重的封盖居然被她就这么敲敲打打地摆弄开了。十几个壮汉都顶不开的东西,被她一个娇小的弱女子,不,她是个女子但绝对不弱。
她就这独孤宸的肩膀巴着出口处一跃而上,独孤宸他们也紧跟着她跳了上来,接着密室里的人一个个地都爬了上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
估计这几十人里,也就蔺姑娘还在状况外,觉得那密室挺不错的,暖和又安全。
待众人都出来了,才发现,这密室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船舱里不断有水涌了进来,甲板也在慢慢倾斜,整只船已经开始失去了平衡。
稍微懂些行船知识的都知道,这船十有**得沉了,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这茫茫大海之上,风暴虽小了些,可他们却无处可逃。
“相管家,你们一定有逃生用的小船对吗”
相管家一愣,这才想起船后面拖着的几个应急用的羊皮小筏子,这是相家行船的规矩,以备不时之需,这水上行船,谁都说不准会发什么些什么。有备无患总是对的。
急着领着大伙奔向了那船尾处,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气晕过去,那茫茫的大海上哪有什么羊皮筏子,只有断了的绳子在那左右晃荡着。
“那些羊皮筏子呢”懊恼地砸了下船板,是谁搞的鬼
若说刚刚他只是怀疑这船上除了密室里的还有人偷偷藏在外面行坏事,那他这会就十分确信了,这绳索分明是被人用匕首割断的,那切口齐整的很。
一脸佩服地看了眼独孤宸,这鬼谷的墨潜公子虽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却不知还有这般辨声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