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的解释依旧是那句话:“我醒来就落在荒岛上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那里的!”
她这是实话,可相琦却不信,想来应该没人会信吧!
即便是海难,只要是这大陆上的人,那也是应该有个身份的,她既然活着,又被救了,为什么不回去找寻家人?
“你并没有失忆,你知道自己叫阮软,你知道很多事,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家人?”
还缠着疆儿把她认作了徒弟,可却偏偏忘了做徒弟该有的本分!
相琦觉得这丫头浑身都藏着不可告人秘密,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办法证明,她又怎么去相信她对疆儿没存着恶意?
阮软戳着手指,低声道:“我的家人并不在这个大陆上,我根本就不知道回家的路。”
这事解释不清楚,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该要怎么回去。
“不知道回家的路?醒来就落在那荒岛之上,莫非你也来自那个叫华夏的地方?”
阮软闻言,吃惊地看向她,急道:“你知道华夏?”
相琦那面上的吃惊并不比她少,甚至更甚,喃喃自语道:“原来他没有骗我!真的有那个地方!”
“他是谁?他也来自华夏吗?他在哪里?你让我见见他!”
阮软难得见着同类,觉得好在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这陌生的大陆上,整个人都有些兴奋。
相琦思绪好似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既然你也是来自那个地方,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了,疆儿他爹,楚山道人也是来自那个地方,当初他就是来这碧落海上寻找回去的路,才与我相识的。”
她一直以为他是疯了,在说混话呢。却不想他所说的那个地方真的存在。
阮软抖着唇,充满地希翼道:“那他找到了回去的路了吗?”
相琦凝眉看着她,没有回到她的话,反倒是反问她:“怎么,你很想回去?你不是要和疆儿在一起的吗?你不是离不开他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又想要知道回去的路?”
“我,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也有些想家了。”阮软咬着唇道。
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大陆上,一切都是陌生的充满恐惧的存在,她承认有时候动了想要回去的心思。
可一想到要离开相重楼,她便把那心思忘的一干二净了。
镇定地看向了相琦道:“我想好了,我不想知道了!我要永远陪着师父!”
相琦扯着唇看她,冷哼了声,不再和她打马虎眼,直言道:“那我也实话告诉你好了,你和他永远不可能!”
“为什么?”阮软愣住了。
相琦冷凝着唇道:“因为我不会看着我的儿子被一个女人给毁了,云午岛也不可能没有相重楼!他选择和你在一起,就等于背叛了整个大陆,整个世俗,放弃如今的一切!”
“堂堂相家主子,这碧落海上的蛟龙,怎么可能陪着你去做那山里野夫的日子!”
“我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阮软知道以她和相重楼的师徒关系来看,两人是有多么地不容于世,可她以为只要她们自己不在乎就好了,管他们别人怎么说。
她还是低估了这世俗的力量。
就连相重楼的亲娘都不看好她们,又怎么能指着别人认可呢?
相琦笑她太单纯了:“疆儿他不是一个人,他背负的是整个云午到脸面,一个和自己徒弟轮乱的人,你指着他如何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又让云午岛的人如何抬头做人!以为你们两找个没人的地儿躲起来就没事了吗?当真是个笑话,你希望他抛弃我这个娘,抛弃云午岛所有的人,抛弃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像只缩头乌龟似的陪着你一个人在那破林子里,用他那一身功夫砍柴打猎吗?”
“这……”
阮软没想那么多,以为她们两人相爱就足够了!
相琦继续说道:“你若当真是为了他好,就赶紧离开他吧!作为报答,我会告诉你回去的办法!”
以疆儿对这女人的喜欢,她必须把这女人送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哪来的就回哪儿去。
“不,我不要离开他,我爱他,求求您,让我留在他身边好不好!”阮软卑微地哀求着,给相琦跪了下来。
还真是什么狗血的事都被她给遇上了,可偏偏她就爱惨了他,她离不开他!
相琦看着她,却是一脸的决绝:“你留下,只会毁了他!你想要毁了他吗?”
“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都做了什么?为了你,他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认,不成家不生子,甚至要我对外宣布他相重楼已经死了的消息,他为了你连名字都弃了,而你呢?你做了什么?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吗?”
“一年,他能承受那荒岛密林的孤独,两年呢?三年呢?十年呢?你就确定他不会后悔?当别人都功成名就,戎马一生的时候,而他相重楼却只能是个山野村夫!你觉得他会开心啊?会快乐吗?”
阮软被她狠狠地一推,瘫软在了地上,那一句句的话仿佛针一般刺在她的心上。
她好累,真的好累!
无力去反驳相琦的话,因为事实就是这般血淋淋的残酷。
她知道荒岛的日子有多难挨,一年,两年,时时刻刻都是一种孤独的煎熬。
而她最怕的却是,几十年后,他会后悔,后悔为了她放弃以前的一切,那她该怎么去面对他?
相琦有句话说的对,他是蛟龙,怎么可能在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