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父不是爱的是慕十七吗?那为什么要吃她和阿玄的醋?
不对,师父若是爱着慕十七,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
而且要当真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像她这般无时无刻地都想去看他。可师父的视线好像从来没追着慕十七过。
再思及阿玄有意无意间提到的话,好像他一直在从一旁给她洗脑,给她讲了不少师徒之爱不容于世俗的故事,让她别犯傻!
她当初也就听听没多想,以为他只是发现了自己对师父的爱。
可这会所有的事串联到了一起,特别是师父对她所做的一些事,好像真的不是把她当小徒弟这么宠着呢。
阮软那心底有了怀疑的种子,便越发地注意相重楼看向她时的眼神和对待她时的态度了。
用膳时微微一抬眸子,正好撞进他那炙热的黑眸,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块剥好了的蟹脚,递到了她的嘴边。
这一幕让阮软想起当初在海上时,宸王喂十七吃东西的画面。
她还羡慕来着,在心底暗暗琢磨着,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男人能这般对自己,她就嫁给他!
“相重楼,你自己不吃吗?”阮软心头一动,水润的眸子盯着他看。
相重楼黑眸凝着,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道:“我常年住在海岛上,早就吃厌了这水里的东西。”
阮软粉唇一动,吞下那蟹肉,故意拿唇去碰他的指尖,见他身形一震,眸子里好似也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那片炙热把她吓了一跳,不敢再去逗他了,只能乖乖地吃饭,可那胸口处却溢出一丝甜蜜。
她对这男女爱情没什么经验,可她看的多啊!爱情剧里不是演的吗?看到底是不是爱着一个人,你就去看他的眼睛,看他那眼睛里是不是全部都装着你。
还有,他若是爱你,必然会想方设法地宠着你。
她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句,想吃螃蟹了,没过几日,便有人快马加鞭地送了一大筐的蟹来。
只不过,他虽宠着她,却不会让她多吃,每次只让人蒸上个一两只,她只能过过嘴瘾。
相重楼最近爱上了这般给她喂食的事,每次吃到了喜欢的食物,那水灵灵的眸子就会一闪一闪地瞅着他看,粉唇一动一动的,小口小口地嚼着食物,像极了粉嫩嫩的小兔子。
小东西自从失忆了以后,就非常地黏他,且对所有人都有着防备之心,却独独对他全身心地去信任,以至于他心底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再冒出来时,他就会狠狠地在心底痛骂自己。
“相重楼,你这样对得起她的信任吗?”
可他越是接近她,便越是疯狂地想要她,那样的心思早就在他心底根深蒂固了,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的,否则他也不会这般痛苦。
白日里面对着她时,他就极力去忍耐着,待到夜深人静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偷偷地潜入她的屋子里去,一个人傻傻地对着熟睡了的她说话。
阮软这姑娘呢,唯一的好处就是睡眠好。
在荒岛那会一个人,那般艰苦的环境下,也能睡得呼呼呼的。
可今个晚上,她却失眠了,没办法,那脑子里一直在瞎胡琢磨着,师父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才这般宠她的?
所以,相重楼进来时,小姑娘只是闭着眸子想事情,根本没睡着。
阮软睡相一向自由,雪白的小腿这会儿正压在红色的牡丹花样薄被上,一红一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白色的小裤子已经快要卷到了大腿根处,这丫头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上身居然只着一件肚兜儿,这会儿侧身面朝床里,那裸露的后背正好呈现在了相重楼面前。
相岛主面对那美人娇躺着的美景,脚步一滞不敢向前,怕自己离得近了,会忍不住去对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便离得远些。
阮软那耳力,对待一般人时倒是还行,在相重楼面前就有些不大够看了,愣是没发现身后有人。
直到相重楼那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意识到他这会儿在自己的屋子里呢。
好在她足够的镇定,不,应该说是脑子一热,反应就有些慢了。
才没来得及打断他,听到他后面的那些个话。
“阮软,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毒蛊?我满脑子都是你,根本就不能入睡!”
“为什么我们要是师徒?你知道吗?我后悔了,我相重楼后悔了,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而不是徒弟!”
……
后背传过来的男声低低沉沉的,带着痛苦和压抑,显然是怕吵醒她,一直在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阮软只觉得眼角有泪滑落,原来他真的爱她呢!
而且还因为她们之间的那一层师徒关系,在痛苦压抑着,不敢光明正大的表明爱意,只能这般偷偷摸摸的在她睡着的时候,一个人自言自语。
“阮软,我真的好痛苦,我每时每刻都在害怕着,你会恢复记忆,记起和皇甫玄之间的种种,然后你就会离开我寻他去!”
“我嫉妒他,嫉妒他能得到你的爱!嫉妒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爱你!”
“我甚至想要你一辈子都别恢复记忆,我想我是疯了!爱你爱得发了疯!”
……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会以为她对皇甫玄生了情,会这般痛苦难受!
阮软咬着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怕她一转头,会把他给吓走!
他与她不同,心底对这师徒的关系还是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