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方向,没有道路,她们进去了就只能靠自己去找寻蛛丝马迹,她就不信,一大群非麓族人经过的地方会不留下一点痕迹。
她这会也摸不清到底非麓人打得什么主意,若是再回来了,这群伤兵要怎么应付,若是不抵抗就只能束手就擒,那么遭殃的最后只能是百姓。大夏起兵进犯的节骨眼,这边蛮夷在闹上一出,那整个离国会成什么样?谁都不清楚。
这剩下的几乎是伤的伤,残的残,说重创是好听一点的,在她看来这是被人家虐的惨败。
一支有八千人的军队,如今能动的就只有三千人了,这三千里还有断胳膊瘸了腿的。那飞麓人若是再来这么一次,这些人就等着全军覆没。可让他们就这么灰溜溜地躲回去,那给百姓们传达的是一个怎样的信息?
“你们之中可有熟悉阵法的,过来一个人给我画画刚刚非麓人所用的阵法!”
很快一个略显单薄的青年被人领了过来,慕十七没看出他这么瘦小单薄的身子居然能活下来。
不免多看了几眼,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几步上前凑到那人耳边道:“一个姑娘家乔装在战场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说!为什么?”
“你怎么看出来的?”那单薄的身子一僵,后退几步,充满防备的清亮声音传来。
慕十七无视她的震惊,淡淡道:“你领口开了没有喉结,骨骼玲珑并非男子,胡子是假的,一个男人自然不会画蛇添足这么麻烦,贴个假胡子为了隐藏性别,那只有女人才干得出的事!”
破绽百出,居然还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要告发我吗?”那人红着脸问,带着被人拆穿了的尴尬。
慕十七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倚靠着双手环胸道:“给我一个不告发你的理由,说?什么原因!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一个女人乔装进来,而将军恰巧被抓,大军惨败,我怀疑你并不为过?”
她看着她,等她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我,我只是想报答他!没有别的意思。”那姑娘脸更红了,声音温柔地快要滴出水来了,配上她那强装汉子的扮相,慕十七看着头疼。
“报答?谁?”
“玉将军,他曾经从蛮夷手里救过我弟弟和母亲,我只是想利用我所学的报答他而已,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犟的跟一头牛似的!”
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控诉与不甘,慕十七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俗不可耐的故事。假到她都不愿再听下去,烦躁地挥手道:“我没功夫听你瞎扯!我要听真话!”
那姑娘又急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假话。”
慕十七递给她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
“说谎时,眼睛别乱飘,手别抓着袖子,稍微镇定点。”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哪里有时间听她编故事!
那姑娘嘴巴张大都能塞进一整颗鸡蛋了,竖起了大拇指冲着慕十七:“你厉害!我说,我是来报仇的,慕擎玉这个家伙太可恶了,他居然退回了玉佩拒婚于我,太伤自尊了,我鬼谷派怎么能被人打了脸不还回来,我蔺素素也不是他说不要就不要的,哼!”
“你是蔺素素?”慕十七的脸上带着少有的一丝吃惊,这为蔺素素她早有耳闻,一来鬼谷派她多少知道些缘由,二来,慕擎玉也曾跟她提过鬼谷派的事。
当初,慕擎玉还未被慕家认回来时,曾跟着他的师父在外游历,与这鬼谷派有些渊源,当时这蔺素素也只有十岁左右的光景,却偏偏立誓非慕擎玉不嫁,两人的师父给他们定了娃娃亲,后来慕擎玉在边关杀敌怕生死无常,不想拖累人姑娘,便给鬼谷去了书信,退了这门亲事,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然而,她却没想到,这姑娘追到了战场上来了。
她不怀疑这姑娘的身份,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知道这么详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蔺素素眼神一禀:“我蔺素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听说你是那犟牛的妹妹?”
“慕十七。”慕十七淡淡地报上名字,看了她一眼又道,“你说你来报仇,难道今日这重败大军的阵法是你搞的鬼?”
人道是,鬼谷一出,胜却百万雄师,成也鬼谷,败也鬼谷。
鬼谷派与其他门派不同,玩的是权谋,学的是阵法,观的是局势。虽以一人之力却能胜过百万雄师这话虽有些夸张,却也正说明了这鬼谷的厉害之处。
历来鬼谷派的人多出拜相之人,一入朝堂无人能及其谋略。而这蔺素素,则是鬼谷一派这几百年来少有的异类。
人称小鬼谷女,据说是鬼谷派下一任谷主的不二人选,最为擅长奇门遁甲之术。各国皇帝没少动她的心思,可却难有人请的动她。
慕十七以为她是个极为冷清遗世独立,站在云端的姑娘,却没想她是这么的接地气。
蔺素素忙着摆手,急红了脸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想给那慕大牛一个教训,可我也不会布这么烂的阵法,我师父要是知道了,非一巴掌拍死我不可。”
慕十七盯着她又看了几眼,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什么心思全都搁在了脸色,这样的人怎么玩弄的权术,怎么能从那鬼谷派狐狸堆里长大的?
“我若是布阵,保证今个离国大军一个不剩!”蔺素素为表自己的清白,极力辩解,“这个阵我刚刚瞧了眼,有四五个漏洞,庚三宫人数略少,壬五宫则应该设为弓箭手,甲子处居然没有主帅,简直了,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