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惨白的脸色和紧闭着的眸子,惹得他心头一紧,冷着脸威胁道:“阮软,你若是敢给我出事,我定会把你扔进这海里喂鱼!”
他不喜欢这般毫无生气的小姑娘,他也不喜欢她这般静静的一句话都不说的模样。
阮软又疼的哼哼了声,哆嗦着身子,本能地往他怀里凑了凑,却没力气开口应他的话。
相重楼深吸一口气,顺着这丫头身上绑着的绳子飞上了船,把人送回了船舱之中,才又飞身出来去帮独孤宸。
那条海王乌贼许是从没经历过这般被人追着砍的惨痛遭遇,最终还是怯了松了那扒着船身的触脚,沉入了海底。
海船总算是脱离了危险,这会众人才有心思去管那水里的猴子,独孤宸扯着绳索下水,把那水里的猴子捞了起来。
相重楼则是一刻都没停留,冲进了那船舱里。
刚刚时间太紧了,他就只是把小姑娘扔在了走廊里,而那群船工知道他的忌讳,又不敢动手碰她。
所以,这会儿小姑娘依旧闭着双眸倚在走廊里哼哼着,他凑近,把人抱在怀里,只听那唇瓣里轻轻溢出的竟是:“师父,救小猴,在水里。”
相重楼呼吸一滞,面色一凝,原来她竟是为了去救那只该死的猴子,才把自己弄成这样。
大手上的力道稍稍重了些,惹得小姑娘又是一阵哼哼:“师父,疼!我疼!”
相重楼被她弄得手足无措,只能大步地飞进了屋子,轻轻地把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然后转身去寻这船上唯一的大夫。
慕十七气定神闲的连根头发丝都没伤着,扯着唇看向从船舱里冲出来的相岛主。
“十七,快去看看阮软!她受伤了!”
除了那些关于相家鲛人的事,慕十七鲜少见到相重楼如此不淡定,仿佛,仿佛那阮软受伤了,就好似要了他的命!
天知道那小丫头和她们才认识多久。
不过也难怪相重楼这么着急,这小丫头好似真的伤的不轻,那紧闭着的眸子就是不愿睁开,小脸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看了眼身后立着的独孤宸和相重楼,沉声道:“你们先出去,我必须褪了她的衣衫给她诊看。”
相重楼在门外攥着拳头来回踱着步子,惹得独孤宸不悦地勾了勾唇角:“死了不是正好,反正是个麻烦!”
相重楼那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仿若染了一层黑水,冷声道:“就算是个麻烦,那也是我的麻烦,我不会让她死的!因为我是她的师父。”
独孤宸扯了扯薄唇,冷笑道:“师父?一个对自己徒弟动了别样心思的师父?相重楼!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当初就不该收她为徒!把自己摆在师父的高度上,最终却只能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里,你是不是傻啊!”
独孤宸鲜少多管闲事,可他就是想要告诉相重楼他自欺欺人地做了件傻事。
有很多事是这世间容不得的,譬如师父爱上自己的徒弟,这种违背lún_lǐ纲常的事会让人很痛苦。
就算是他相重楼可以不顾一切,疯狂去爱,可若是得不到那小丫头的回应,那将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就好似之前,他对十七的爱,单方面的,会折磨的人痛不欲生。
他不想看到他落入那般痛苦的境地,先爱上的那一位就已经注定是个输家。
相重楼身形一震,心思就这么被人扒了出来,赤裸裸地摊在了面前,可最让他难以忍受的却是独孤宸那最后一句话:最终却只能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里……
他这会儿怎么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痛不已呢?
可他却有底气吼回去,告诉他独孤宸,阮软是他相重楼的!是他从那岛上带回来的!谁也抢不走!她是他一个人的小福星!
慕十七在里面折腾了好一会,才推门而出,冲着脸色苍白的相岛主看了一眼,道:“她五脏六腑被那触脚的力道压伤了,留个人照顾她,好生养着,待会应该就会醒了。还有,你下次若是想要抱她,避开些她那腰,小丫头腰上有很严重的瘀伤。”
相重楼应了声好,急着冲进了屋子,只见那小姑娘躺在大床上,身上只着一件藕粉色的肚兜,那莹白如瓷的肌肤诱的他舍不得移开眼睛,可那腰间的一圈青紫瘀痕却让他立刻收了自己那不该乱放的视线,急着又大步冲了出来。
看着相岛主那面红耳赤的模样,慕十七才挪揄的开口道:“为了让你安心,我还没来得及给她穿好衣服就出来了告知她的情况了,你倒是好,不待我把话说完呢,人就冲进去了。”
还说没什么?没什么会露出这般不知所措的表情吗?
“我什么都没看见!”相岛主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慕十七却生了逗弄他的心思,盈盈一笑道:“不过这小丫头的身子可真是软,莫不是正应了她那名字,阮软?相岛主你说呢?”
相重楼岂会听不出她那话里挪揄的味道,想来是这两位的眼神太毒辣了,才让她们洞悉了自己对阮软存着的别样心思。
可他同样也知道的,他与那般美好的小姑娘既然是师徒,那就只能是师徒,他该及早收了自己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小姑娘既然这般千方百计地想要拜他为师,那定是单纯地只想要做他的徒弟,他断不能让自己这脏心思污了她。
脸色一沉,扫了眼那屋里,声音平静如水,稍稍控制了下声调:“多谢你们提点,我定会收了自己的心思,我相重楼与她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