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牛被石榴挤兑的满脸通红,他本来就不是个嘴角利落的,只羞红了脸,顶大个一个小伙子,猫着腰躲在他娘身后。
王桂花自是见不得儿子受委屈,抡起袖子咆哮:“放屁呢。你跟我们铁牛关系咋样,你自己不清楚?”
石榴无惧地看着她:“我跟铁牛啥关系?只问翠花和尤婶子,她们总不会偏帮了我。”
翠花虽然跟铁牛是堂兄妹,不过她也不说瞎话,“铁牛去我家找我哥玩呢,倒是碰到过石榴几回,不过也没说上话,大伯娘以后可别乱说话,对石榴不好。”
翠花的奶奶也在,听了这话立刻骂道:“赔钱货,你是收了别人多少好处,帮了外人。”
翠花委屈地红了眼,尤氏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娘,做人可要对得起良心,翠花又没说错话,您骂她做什么?石榴是个本分姑娘,从来不跟生人多说一句话,跟铁牛更是没什么来往,我可不能昧了良心说瞎话。大嫂,说可不能乱说,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可不能凭白坏了别人姑娘的名声。”
石榴感激地看着尤婶子和翠花,她们两个这样说,可算是替她解释清楚了。
果然,便有人附和,“都是有女儿的,可不能乱说话呢。”
王桂花被人说了,心里气得很,突然冲过来扬起手要往石榴脸上甩巴掌,“小娼妇会迷惑人呢。”
陈三眼急腿快替石榴一挡,只听“啪”地一声响,陈三脸上立刻五个鲜红的爪印。
陈大娘见儿子被打的这样惨,扬起袖子也要冲上去打人:“王桂花,你打老娘的儿子,看老娘怎么打你。”
只是陈三挨了一巴掌,众人提高了警惕,纷纷过来拦架,陈大娘哪里还能得手?大儿媳是个斯文人,着急地拉住陈大娘衣袖,劝道:“娘,别动手,别动手,伤和气。”
杨花儿性子泼辣,想要帮了陈大娘冲破重重妇人的包围,“娘,我帮你,把这老娘们给揍一顿。”
拉架的人劝道:“别打,别打,乡里乡亲的。”
“打就打,我王桂花怕过谁?”
众人闹成一团,石榴也不管,只盯着陈三脸上的印子,心里的愤恨奇异地消失了,便是受了再多闲言,只要陈三能靠得住,以后日子就有盼头。
眼见场面控制不住,里正拿起家里破地上一砸,清脆的响声在众人耳边炸起,然后他大喝一声,“都闭嘴,哪个再吵就加税。”
这招十分灵验,陈大娘等都歇了声。里正清了清嗓子,“事情我都了解了,此事是王桂花多舌引起,王桂花对刘石榴赔礼道歉。另外,王桂花当众打人,要做出补偿。”
要她对小娼妇赔礼,打死都不行,王桂花张了嘴要骂,“呸……”陈柳捂了她嘴将她往后一拖,哈着腰对里正说道:“这婆娘嘴臭,里正别跟她一般见识。以后她要是再瞎说话,我听了立刻甩她大嘴巴子。她打了陈兄弟,陈婶子要是气不过,也打我家铁牛一巴掌,打这婆娘也行,只是这赔偿的事,就……算了吧。”
王桂花一开始对了别人张牙舞爪,可是陈柳松了她嘴后,她便不敢再开口。
看陈柳舔着脸说这些话,石榴看了腻味,这么对老婆孩子,可真不是男人。她心里又有点可怜王桂花,嫁这么个人,也是可悲。
陈大娘也是知道这对夫妻的德性,贪财又不讲理的人家,她扬了声道:“我也不要什么赔偿,只是王桂花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既然讲开,里正便将人遣散,石榴向陈家人道了谢,跟陈老实和大河回了家。
大河到了家还鼓了嘴,“姐,那王桂花怎么这么坏,我以后一定要收拾这恶毒婆娘,还有她那个没用的儿子陈铁牛。”
刘老实拿了烟筒狠狠敲了大河脑袋一记:“王桂花也是你叫的?你个小兔崽子,到处惹事生非,总有一天要被别人给打死。”
这下打的着实,大河疼的眼泪直流:“你就知道打我,我姐被人欺负了,你连屁都不放一个。”
石榴连忙喝道:“怎么对爹说话呢?”大河被两人气哭了,跑到房间里大哭。
石榴也不管他,对刘老实说道:“爹,以后别打他脑袋,容易打傻,要教育就他屁.股,肉多。其实大河是个聪明孩子,跟他说说就明白了,您以后还是少打他。”
刘老实叹了口气,“他就是太灵活了,不管好了,容易走歪路。”
只是儿子的事不是大事,他吸了口烟,眼里露出笑,“你别真以为你老爹没用不敢替你做主呢,我故意站一边,看看陈家人怎么处置呢。”
石榴看着她老爹得意显摆的神情,觉得特别可爱,这个老庄稼汉,可是在求表扬呢。石榴笑道:“爹,您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刘老实眯着眼道:“我看啊,你这回是歪打正着呢。陈秀才一直没出声,我就看他在瞧你呢,还不时点头。还有陈老爹,也对你笑呢。陈家的男人,可是都看重你。以后你嫁过去了,也不用胆怯,他们家都是容人的,你只管放大些胆子。”
“爹,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呢。”石榴奉承。
刘老实傲然道:“那是。”
“哈哈。”石榴心情立刻好了,又跑到屋里去安慰她弟弟。
大河哭了一会儿,看没人来安慰他,就坐床上玩,不过也竖起耳朵听外面说话,将陈老实说的都听进了耳,心里正懊悔自己说错了话。
石榴看他脸上赫然,知道他都听到了,用手点了他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