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再找个掌勺的便成。好了,你歇着,我们回去了。”说着,石榴拉了陈三出门。
大山送了他们出门,很想跟他姐喊一句轻点打,又怕损了姐夫颜面,只能闭了口。
一出刘家门口,石榴便笑着问道,“去了几次呢?好不好玩?最喜欢哪个姑娘?要不要纳回家?”
陈三瞧着那笑容,只觉得阴测测的。他急得满脸通红,手脚都摆动着,道:“我并未去过什么,娘子莫要误会。”
“交了常客做好友,不是兴趣相投吗?”
陈三连番解释:“我与那孟迁不过同窗之谊,平日甚少交往,算不得好友,兴趣并不相投。”
石榴瞟他一眼,道:“这便好。刚成亲时你说要将银两交与我,那时用钱的地方少,我便没收。如今有孩子了,花钱的地方甚多,你手里的银子全交给我吧。相公,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敢说不吗?
“那便好,相公要买纸笔只管从我这拿银子便是,只是若要去,便要自己另想法子筹措嫖资了。”石榴道。
“不会去的,娘子尽管放心。”陈三都不敢置信,这容易就过关了。
其实,石榴不过装了样子戏耍他而已,心里并不当真。若真是一起玩花姑娘的小伙伴,只会互相掩护开脱。这种找舅兄认亲的坑人戏码,一看便是有过节的。逛窑子的能是好人吗?陈三与他有怨,石榴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三不知自己娘子智商如此之高,很是忐忑了些时日,既怕她知道了多想,心中不舒坦,更怕她一气之下告状,屁.股又要挨板子。银子一文不剩全上交了以示清白,石榴说了什么更是一句不敢反驳。石榴一边在肚子里偷笑,一边使了法子折腾他。每日大清早便让他将水缸里的水添满,陈老爹犁地偏要他去牵着牛,还使唤他去了镇上买了两次糕点。瞧着陈三不再白得渗人的肤色,石榴可是成就感爆棚,改造相公的计划还需再接再厉啊。
陈三初时提水累得胳膊酸痛,比练一整天字还难受,到慢慢适应了,只觉得写字更有力道,倒也不怨念大舅子了。大山成亲那日,他一大早便过去帮忙,甚是殷勤。
因有陈家一家人帮忙,刘家一家单身汉,也将婚事办的甚是热闹,置办了酒席请了合村上下吃喝,村里闲汉敲锣打鼓去镇上迎了新人。吴桃香二十四抬嫁妆进门,直将屋前屋后塞满,春花更是见了人便道:“这新娘子还有百两的压箱钱呢,可是了不得。”
这话一出,免不得羡煞众人,直觉得刘家祖上冒青烟,一个无根无萍的外来户,不仅在在陈家庄安家落户了,儿女还都结了好亲家,可不叫人艳羡。许多有女儿的人家,便想到了大石,若将女儿嫁过来,自然能沾点村里和镇上大户的光,何况,大石又跟好手艺的潘木匠做学徒,以后也是吃喝不愁的。
刘家暂时还没有正经的女主人,心动的妇人们便找刘家隔壁的尤婶子问个情况。
尤婶子忙道:“大石啊,没定亲呢。这也是个好孩子,最是勤恳能干的,我若是还有个女儿,定是要许了他的。”
“我看那孩子也实诚,我瞧着也中眼。你跟刘家亲厚,改天儿帮我问问,看刘家可瞧得上我家燕儿。”村里一个妇人道。
尤婶子正待说话,就被人抢了先,可是铁牛娘,只见她提了声,假笑道:“我看大婶子还是别问了。你怕是不知道吧,这刘家老二生了儿子,不仅要姓刘,还要姓潘的,以后少不得潘木匠那些个家产,也是要继承的。所以啊,这刘家,挑着呢,没个百八十两的哪里看得上?不过只要有银子,便是长残长丑了,也不打紧,听说这新娘子脸上有疤,丑得吓人。我看大婶子还是别自讨没趣了。”说完,对了那妇人咯咯笑了两声,好似说了什么有趣的事。
大婶子脸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燕儿是很差吗?不过这婆娘的话到底不是为了塞她的心,她便忍者不吭声,只看刘家人如何收拾她。
被陈大娘塞席面上躲清闲的石榴哪受得了别人说她家里人。她嗤笑道,“婶子说的对极了,我刘家确实挑,品行不端的绝对不要,搬弄口舌的绝对不要,无事生非的绝对不要。”
铁牛娘被堵得脸红脖子粗,叉腰骂道:“连个尊敬长辈的理都不懂,果然是没娘教养的。”
尤婶子忙道:“大嫂,你可说错了,石榴如今嫁了陈家,与咱们可是平辈了,叫婶子不过是懂礼呢。”
你到底站那边?铁牛娘怒目而视尤婶子。
尤婶子却笑着拉她坐下,又对石榴使眼色,叫她不要再说。
石榴心里头窝着火,哪里停得住?只听她口齿清晰道:“婶子的教养便吃着别人家东西说别人家坏话?真是让人长了见识。”
“若不是你刘家求了我来,我还少这一口吃喝不成?”铁牛娘愤起而走,被从灶房匆忙赶过来的陈大娘给拉住了,“她肚子大,脾气也大,大侄女可别跟她计较。”
铁牛家还租着陈大娘的田地,去年的租子都没还,自然得给她几分面子,再者她也舍不得这满桌子鱼肉,半推半就坐了,嘴里说了好些不中听的,又愤愤拿起筷子,心里头想着这一大家子可没个好人,待会儿看我给你剩一个菜不,便是吃不完扔地上都不叫你好受。
石榴被两个妯娌给拉到了新房里。石榴发过了火,也冷静下来了,歉意对桃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