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阴沉的天空带来了无尽的压抑。
万物沉寂。东方,一道闪电急速撕裂黑暗的夜空,接着,一声惊雷,响彻整个金陵城,让人心悸。
此时的唐风,安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狂风大作,大雨倾盆。
黑暗处,安静的街道上,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健步如飞,朝着东郊巷的方向赶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功夫,便到达了一处旧宅。
这座宅子,便是唐风的家,而这名黑衣男子,便是黄启天。
黑暗的角落中,一个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趴在墙头之上,那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宅子内摇曳的烛火。
屋内,一个孤单的身影安然的躺在床上,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外边暴风骤雨的迫近。
听得身后轻微的脚步,男子精神一振,双腿屈膝,从那一人多高的墙上跃下,竟无半点声响。
“长庆,怎么样?”一身黑衣的黄启天看到长庆向自己走来,将他拉倒角落中,悄声问道。
“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唐风没有任何异动。”长庆回答道。
“嗯,那就好。”黄启天微微点头,“时间差不多了,你就在这儿监视,我进去;记住,若是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还未出来,那肯定是出问题了,你要多加小心。”黄启天吩咐道。
“嗯,长庆知道了。”那男子微微点头,然后悄无声息的往后边退去,转瞬间,与那黑暗融为一体。
看着消失了的长庆,黄启天默默点头,随后,紧衣束带,“蹭”的一声,毫无任何声音的越过围墙,落在了院内。
借着月色的掩护,黄启天顺着墙根一溜小跑,很轻松的便来到了东边的偏房之外。
“轰隆。”闪电划过夜空,雷鸣响彻大地。
黄启天悄然无声的蹲在偏房外边的角落,待闪电逝去,一个腾空竟然“飞”了足足数米,接着,一个翻滚,那身形准确无误的靠在了正房客厅的门口。
偏房之内,这个轻微的举动让闭目养神的陈墨白瞬间睁开了眼,他目光如炬,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屋外的动静。
剑已出鞘,寒气逼人。
徐府。暴风骤雨一波又一波。
外面风雨交加,雷声愈是“惊天动地”。
躺在床上的灵儿没有丝毫的睡意。她辗转反侧。
她清楚,对于她来讲,今夜难眠;而对于唐风来讲,亦是一个不眠之夜。
“猎物出现,今夜收网。”这平日里很是简单的八个字,一直在她的心头萦绕着,再加上今日、唐风、徐松龄、陈墨白的举动,她明白,一场官场上的暴风雨或许正在悄然袭来。
唐风不见了,陈墨白不见,徐松龄今日亦是很是例外的没有离开书房半步,里面的灯换了一盏又一盏。
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有陈墨白在,唐风是安全的,可是,依旧心绪不宁。
她轻轻起身,摸索着披上了外套,从橱间拿出了油纸伞,走出了房门,又来到了徐府的后门......
东郊巷,唐宅。
正房之内,摇曳的烛火虽然经过夜风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但仍展现着顽强的生命力,在四处摇摆的同时,温暖着潮湿而发寒的空气,同时也带来着光明。
安静了数分钟后,黄启天探出头,借着屋内那点点烛火,看到了唐风。
此时的唐风,正背对着自己,他鼾声均匀,睡的很熟。而在他旁边的箱柜之上,一个黑色的绸绢整整齐齐的叠在那里,有棱有角,里面似乎放着几本书。
看到了它,黄启天精神一振。没有错,就是它!
这里边,包裹着的就是他曾经丢了的白莲教义。
罗时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足功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的开始向屋内靠近,如此近的距离,落针可闻,一个细微的声响都会功亏一篑。
毫无声息的穿过了厅堂,唐风依旧无任何反应!
眼看着唾手可得的东西,黄启天不再犹豫,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对准那箱柜上的教义,伸手便将它抓了起来,转身疾走。
“远来的客人,外边风雨甚大,为何走的如此匆忙?”就在那黄启天一只脚刚刚踏出卧室,走到厅堂之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听闻这个声音,黄启天的内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他缓缓转身,映入眼帘的,就是唐风那标志性的笑容。
此时的唐风,安静的坐在床头,虽然眯着双眼,却是精光四射。
“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发现是么?”唐风打断了他的话。“做事情要动脑子,从你进入我家,我就发现你了。”唐风说道,语气中满是嘲弄。
黄启天听闻此言,心中一惊。
“把你的面罩揭晓来吧,在我的面前,你没有必要做任何掩饰。”唐风说道。
“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黄启天故作镇定的问道。
“你说呢?”唐风反问道。“从今天早上在你的店里摔茶碗开始,都是我布的一个局。你上当了,黄启天,黄老板。”唐风笑着说道。
“就算是个局如何?该拿的东西我拿到了,你拦得住我么?”黄启天晃了晃手中黑色的绸卷说道。
听闻此番话语,唐风倒是气乐了,”哎呀,你还真是猪脑子啊,我既然知道你会来偷书,我会让你轻易拿到么?你手中的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你所说的什么狗屁教义!“
听到唐风这番话,那黄启天顿时心中一凉,他急忙将那绸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