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想起杂乱的马蹄声,旋即大门被砰然打开一名身穿金甲、肩披黄袍的中年人阔步迈入厅堂。门罗看见那张满是络腮胡子的面孔,立刻起身迎接。

“雾海的风真是猛烈啊,把某些半截埋在土里的老家伙都吹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门罗调侃道,中年人立刻给了他一个熊抱以回敬他的“问候”,力气大得差点勒断他的肋骨。“坐下说吧。”门罗一边示意米洛卡退下,一边从墙边的小桌上拿过酒壶递给中年人。

“我刚从教廷回到帝都就听说你拉了一杆子人跑到西边打邪教,立马带了几个兄弟过来帮忙。”中年人猛灌了一口烈酒说道。

“这可不是我愿意的,都是首相大人的意思。不过你说的邪教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把空酒壶随手扔在桌上说:“哈!你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教廷搞了个大动作,召回了三十多号人一口气端掉五、六个邪教窝点,还逮着两个叛军军官。这是完了我们才知道邪教和叛军根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你是没看见,这帮王八蛋竟然拿牛血洗澡,老家山里的吸血鬼都干不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不咬人的血族已经是合法公民了,你还改不掉老称呼。”

“咬猪咬狗不一样是吸血?咬不咬人它们都长副鬼样子,叫吸血鬼就对了。”中年人满不在乎地说着,“不要纠结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了,战况怎么样?”

门罗摇了摇头说:“很被动。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了十几个兄弟,戍卫队的战斗力完全指望不上,马上又要进隧道,还不知道山那边有多少伏兵。”

“进隧道的队型决定了没?”

“我带着私卫军走前面,但愿出了隧道能有上马的时间。”门罗叹了口气,他知道尽管和米洛卡的讨论给了自己不少希望,但也不可能不损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

“我和我的人走在你前面。”中年人坚定地说道。

“老实说,这事跟邪教没多大关系,用不着你管。”

“放屁!”中年人用力拍着桌子,震得灰尘和木屑簌簌落下,“老子说他们是邪教他们就是,再说我的兵可不是你手下的病猫,这事用不着死人。”

门罗不再反驳,只是饱含深情地盯着中年人,会心一笑。中年人也嘿嘿一笑问道:“还有酒没?”

“行军时不让喝酒,你比我清楚得多。”门罗轻声回答着,并把目光转向窗外,他无法洞穿外面深沉的黑暗,却感觉到曙光就潜藏在黑暗的深处,很快就会照亮一切。

穿越隧道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又窄又矮的穿山隧道仅能容下三人并肩,血狮子骑兵们一边要举着火把照明,一边还要小心的牵好战马以防止放平挂在马上的骑枪误伤前面的友军。当走在队首的圣殿骑士隐约看到射入洞口的日光,外面的世界已是黄昏时分。

“上马。”中年骑士命令道,他对圣殿骑士配备的军马一直颇有怨言。这种军马产于南方,身材比帝国军普遍配置的战马矮小得多,载重与冲锋能力也远不如高大的战马,这与中年人加入圣殿骑士团之前幻想的光辉形象截然不同,当他近七英尺高的身躯跨上披着金色链甲的“小个子”时,环绕他的只有放肆的笑声。可此刻他却在感激这些善于长途奔跑、耐力和适应性绝佳的小个子没长到战马那么高,好让他及他的手下能够在低矮的隧道里伏在它们的背上,为离开隧道的冲锋省去不少麻烦。

“迦图,”门罗叫住中年骑士,“别死。”

中年骑士朝他鄙夷地一笑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老老实实地看着就行了。”说罢驱马前进,领着另外四名圣殿骑士冲出了隧道。

圣殿骑士刚奔出洞口,门罗就听见密集的弩箭撕破空气的声音,等血狮子也重见光明,圣殿骑士们已经被射翻在地。他们快速爬起身,迦图高举金光闪耀的战锤,厉声怒吼着:“为了真神的荣光!净化邪教徒!”圣殿骑士们随即冲入敌群,金色的光茫在他们周身闪烁、跃动,时而汇聚成坚盾为他们阻挡攻击,时而幻化成柔和的光团治愈他们的伤口。五个骑士就那么在敌阵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任何敢于挡住他们去路的敌人不是被战锤击倒,就是被刺目的圣光晃的头晕目眩,顷刻间失去战斗力。

“冲锋!”门罗也下达了命令,十几名血狮子骑兵一字排开,呼吸间绝尘而去。伏击队的规模远超门罗的预判,虽然骑兵队在冲锋过程中没有受到弓箭袭击——正如米洛卡的判断,敌军确实没有足够的弓箭,仅在两轮攒射之后就开始主动接近——但面临潮水般的步兵群,骑兵的数量还是显得太少了。不过很快,原本吊儿郎当的步兵们也与接触并奋力作战。门罗对此感到欣慰,虽然他不知道步兵们是被自己的残忍吓到了,还是终于认清楚“不拼尽全力就保不住命”的局势。

天色逐渐阴沉下去,经历一番血战,敌军慢慢退向不远处的小丘,门罗带着幸存的骑兵们象征性地追出百码就拨转马头回到了战场。

“打得真痛快啊!我很久没这么拼命了,连围剿邪教的时候也没有。”迦图一迎上门罗就开始兴高采烈的唠叨,另外几名圣殿骑士则自觉地去照顾伤员——作为光之神最忠诚的仆人,他们被赋予驾驭圣光来战斗或疗伤的能力。

“我们损失惨重,你还有心情感叹。”门罗低沉地说道,这的确是惨烈的一战,出发时三十多名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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