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却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是来见文文的。”
迟默脸色蓦然一僵,随后一白,大骂我们“神经病”,作势要关门,我一把拽住他:“迟先生,我知道你是文文生前的未婚夫,她母亲如今变成了鬼僵,到处害人,我们必须想办法制服她,我们需要文文的帮助。文文她一直跟在你身边,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吗?”
“神经病,你放开,你再在这里胡闹,我就报警了!”迟默大喊,眼看他要把门关上,徐耀一个上前就抠住了门,脸上青筋直冒:“迟先生,文文她一直忘不了你,你这么快就忘了她吗?”
砰的一声,屋内似有什么碎裂了。迟默动作一顿,失声喊了句:“文文!”他转身就跑进了屋里。
我和徐耀一愣,也连忙进了屋。
就看见靠在窗边的翠绿的平安树碎然倒地,花盆都摔烂了,迟默连忙上前,跪在那里,脸上满是疼惜与痛苦,他摸着那棵树,近乎疯狂:“文文,文文,你怎么样?你摔疼了没有?”
我的视线却留意在了那碎裂的相框上,布满裂缝的相框中,文文笑得很是开心。
一阵阴风吹过,文文站在了迟默身后,她满是悲伤地望着迟默,她蹲下身来,只深情地望着他。可是迟默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只趴在地上对着那颗叫“文文”的树心疼不已。
“文文她就在你旁边。”我缓声说,“他正看着你呢。”
迟默身体一颤抖,他颤颤地看向我,我却越过他看着文文,说着文文对我说的话:“她说,这科平安树是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它见证了你们的爱情。她说,她能在人海中遇到你,是她这最辈子最美的风景。”
迟默缓缓地转头,伸出的双手,眼泪流下了眼眶,他颤语道:“文文……文文是你吗?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文文……文文……”
文文也哭了出来,而迟默就从她身边走过。两人隔空对视,近在咫尺,却看不见对方。
我也别过了脸,眼泪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徐耀用嘴提醒我:“正事!”
“迟先生,其实文文她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开。她一直深爱着你。”
迟默痛苦道:“文文,文文,我对不起你!我那天为什么要和你吵架?为什么不出来追你!你也不会被夹在电梯里了!我们也不会生离死别了!我更不会失,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更是我害死了你母亲,让你母亲失去了女儿,让她想不开,随你一起去了!是我混蛋,我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
迟默痛苦地揪着头发,文文边哭边摇头,伸过手去,却从他身体中直直地穿过。
“文文说,她从没有怪过你。她说,能和你在一起,她就算在死的时候也没有后悔过。迟先生,文文她不希望你这样痛苦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