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的女人听不见我的话,她把自己的头套在绳套里,猛地踮起脚尖,
衣柜的空间并不大,一个女人站在挂衣杆下,双脚勉强也能碰到地面,这女人死意坚决,竟然踮起脚尖,弓着背,不让双脚有所依托,
她挂在绳子上,头低垂着,双脚悬空,穿着红衣的身体渐渐僵硬,随着绳子前后摇摆,
我坐在角落里,借着烛火,看着这一幕,心惊肉跳,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双脚从空中落下,双腿僵直,身体一动不动,我明白了,她死了,
这时柜门忽然打开,映着微弱的烛火,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四周太黑,我只看到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是黑裤子,面容模糊,留着平头,看起来平淡无奇,这样的人扔进人堆就找不着,没有丝毫特点,
他站在柜前,看看吊死的女人,然后从兜里取出一把手术刀,他捏住女人左手的食指,刀锋一闪,手指切了下来,我心怦怦跳,目不转睛看着,这就是手指之谜,
不知为什么,我呼吸开始急促,头越来越疼,好像在梦中要苏醒一般,眼前的场景也开始抖动模糊,我处在一种很微妙的精神境界中,我心里着急,眼瞅着大功告成,可别醒过来,
平头男人拿着割下来的手指看了看,嘴里快速吟诵经文,右手做剑指在残指的上方凌空写了什么字,他拿出一个白色的手帕,把残指包起来,然后做了一个极为古怪的举动,
他跨进柜子里,把吊死的女人拨拉到一边,我正待细看,忽然冷风扑面,我打了个激灵,眼前一切都消失了,
我依旧坐在原处,手里捧着熄灭的红烛,柜门大开,我看到了焦急万分的王思燕,
王思燕要进来扶我,我头疼欲裂,心里烦躁,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动,我从柜子里爬出来,一个跌趔差点摔倒,王思燕赶紧扶住我,
“十分钟了,你还没出来,我特别着急,怎么样,”王思燕问我,
想起刚才女人上吊自杀的过程,真是恍然一梦,我愣了愣神,转身又钻进柜子,
骆驼在后面说:“?翔是不是秀逗了,脑子出了问题,”
我没空搭理他,这件事解决之后,你们两口子爱上哪上哪,我对他们两个人愈发反感,
我拿过王思燕的手电,照着柜子后面的柜壁,用手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找什么呢,”王思燕问,
其间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明白的,我也懒得解释,用手电照着,寻找柜壁上的裂纹和缝隙,
查来查去,还真看出点不寻常的地方,柜子的侧壁和后壁之间,似乎结合得不是很结实,我用手锤了锤,后壁居然挪开了一分,里面露出一丝白角,
我把手电交给王思燕,让她照明,我使劲砸着柜壁,越砸越开,缝隙渐渐扩大,我小心翼翼探手进去,摸到一样东西,
顺手拿出来,这是一张白手帕卷成的卷儿,里面??囊囊包着一个长物,
我心跳加速,正待细看,谁知道花花手快,一把抢过来,说道:“什么东西啊,”她毛毛躁躁,手里一抖,白手帕散开,从里面掉出一样东西落在地上,
所有的手电光照过去,花花一声尖叫,缩在骆驼身后,落在地上的这个东西,果然是一枚人的手指头,毫无血色,一片惨白,乍看上去像是一截废玉,
“找到了,”我蹲下身,用手帕垫着手,小心翼翼捡起来,
他们虽然害怕,却脸上带着欣喜,骆驼问,下一步怎么办,
慕容青死不瞑目,其纠结就在这根遗失的手指头,那怎么能利用这东西来超度她呢,我一时也没了主意,我用手帕把手指头包起来,说道:“今晚就这样,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骆驼和花花巴不得我说这个话,我们四人从凶宅出来,他们小两口打车先走了,王思燕可怜兮兮看我:“?翔,你能送我回家吗,”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道:“你对象呢,这么晚出来,他不管你,”
王思燕跺脚:“你就说送不送吧,”
我看看她,心里叹口气:“送不了,我要回去研究这根手指怎么用……”
“你好好研究吧,”王思燕转身就走,上了车,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开动车子走远了,
看着车尾灯,我悻悻不已,倒也没什么后悔的,她都有孩子了,我也该断了恋爱的念想,我可不想当接盘侠,
我打车回到家,那根手指头揣在兜里始终不敢拿出来,觉得腻歪,我一头拱在床上睡过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最近可能是睡眠不好,记忆力特别差,早上我浑浑噩噩洗脸刷牙穿衣服,出去吃了口饭,然后坐车到单位,等到了单位门口,无意中摸到衣兜里的手指头,才恍然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这一觉睡过去,现在再回忆昨夜的事,竟然像是上辈子发生的,恍惚隔世,
到年底了,过完这个月就可以回家过年了,单位也不怎么接业务,王婶的老家在外地,黑哥提前给她开了工资,她回老家去了,她这个业务骨干一走,大家更没心思干活,
单位的办公区里,整天聚着我们这些员工,土哥和老黄没事就坐在那喝茶聊天,黑哥没法管,这时候再让大家跑前跑后的也不贴乎人情,
我摸着兜里的手指头如坐针毡,在脑子里把认识的高人过滤一遍,义叔和义婶是别指望了,我想到了小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