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黑哥的眼睛发直,看着前面,而前面就是那老者的床铺,上面只有一个将死的老头。
期间病房的一个病友醒了,看看他们,喝了点水出去溜达一圈,又继续睡。病房里没有人说话,只有头上日光灯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时,突然“叮”一声,心电监测仪发出异响,那两个病友像是得到了大轰炸的警报,在熟睡中马上惊醒,一起看向老人。老人的心跳成了直线。黑哥眼睛放光,紧紧盯着老头。
有个病友从床上下来,骂:“你们这些家属有病吧,赶紧叫医生,盯着看什么。”
黑哥不管不顾,还是看着老头。
病友赶紧探头出去,对着走廊喊:“医生,医生,快来,有人不行了。”
一个上了岁数的女医生走进病房,查看了检测老人的仪器,又翻翻眼皮,最后掐住脉搏,等了一会儿,对身旁的护士说:“记一下死亡时间,晚上六点四十五分。”
黑哥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抚摸着两面镜子,调整角度让镜面对着病床上死去的老人。
女医生看到了,皱眉:“你是家属吗,干什么的?”
黑哥没搭理她,眉毛结成了大疙瘩,小飞听到他喃喃说:“不对啊,不应该啊,哪里出问题了。”
女医生不客气:“你们是干什么的,别在这里捣乱,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小飞看黑哥好像特别失望,黑哥招呼小飞用绒布把镜子蒙起来,两人出了病房。不知为什么,小飞感觉有点害怕。
小飞是入室大盗,又蹲过监狱,什么没经历过,可这个时候他偏偏害怕了,胸口窝像是堵着重石,他能感觉到黑哥正在谋划着什么,而他所谋划之事和死人和镜子有关系。
黑哥拉着小飞又去找了开始接他们来的医生,黑哥和那医生在走廊尽头说了很多话,能看出那医生很不高兴,最后在黑哥软磨硬泡之下,才勉强点了头。
医生带着两人来到另一个病房,这里只有一个病人。这个病人是个女人,大概四十多岁,身上也是插着一堆管子,脸色苍白如纸,紧紧闭着眼,几乎看不到心跳。
“最后一次。”医生说。
黑哥点头哈腰把他送走。黑哥招呼小飞把镜子前的绒布拿掉,还按照上一个病房的样子,用镜面对着床上的这个病人。
然后黑哥对小飞说,你先出去,我不叫你不准进来。
小飞纳闷,可黑哥发话,他又不能说什么。
这时,黑哥说了一句非常古怪的话,让小飞百思不得其解。
黑哥说:“不成功或许就因为多了你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