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紧紧抱着自己,半闭着眼,表情非常享受,
接着他开始抚摸自己,摸自己的脸,自己的脖子……他如果是漂亮小姑娘,这样的行为我也就忍了,偏偏是个猥琐男,而且长得和我又极像,看着这么一个人,自己摸自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蹲在橱柜里,如坐针毡,这小子到底在干嘛呢,
屋里静悄悄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可看三儿这个架势,他完全陷入了一种幻想和意淫之中,他叫着陈美丽的名字,难道他现在以为自己正在和陈美丽缠绵,
我心头忽然冒出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陈美丽,都是三儿的人格分裂,他是偷坟盗墓贼,和负能量打交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人格扭曲,人性的分裂,
可是细想想也不对,如果仅仅三儿一个人的人格分裂倒也罢了,问题是老王也和陈美丽有过交往,失踪的吴美宣也经常念叨“奶奶”什么的,说的就是陈美丽,难道他们也人格分裂了,
人格分裂又不是感冒,能随便传染的,假如说真的有陈美丽这个鬼,可以断定,三儿现在在床上就是和她在一起,可为什么我看不到呢,
简直迷雾重重,
我越想越不可琢磨,看着眼前诡异的情景,莫名中心跳加速,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床上的三儿越来越不堪,他在和空气拥抱,和空气缠绵,因为太过投入,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真就有活生生的这么一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只是这个女人是透明的,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我完全看不见,
脱了衣服的三儿骨瘦如柴,皮肤下面就是肋骨,整个人就像得了痨病的灾民,在床上这么折腾,看的我五味杂陈,心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不知为什么,我看他像是看到了多年以后的自己,或是另一个平行空间里的自己,
我想起济慈曾经跟我讲过,说法相无边,佛祖有亿万变化,这不是形容佛祖像孙悟空那样,可以随意切换形态,而是说他能观照他人如观自己,
当你有机会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看见另一个自己,或是发达或是落魄,经历人生红尘,过着另一种生活,那种滋味说不出也道不明,
此时此刻,看着在床上折腾的三儿,我忽然有些启悟,悟到了什么说不清,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
时间不长,三儿停了下来,他用手纸擦了擦身子,疲惫不堪,懒洋洋地拿起床头的烟,抽了起来,
一边抽,一边侧着头,对空荡荡的床铺说话,说的都是一些吓人的鬼话,
我紧紧贴着门的缝隙看着,汗如雨下,情景过于骇人,
他侧着头,搂着空气,像是听什么人说话,然后点点头说:“今晚我就带着骨灰,去帮你回魂,让你突破大限,美丽,你放心吧,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说着,他撅嘴对着床头亲了一口,一根烟抽完,他松开手,仰着身子躺在床上,也不盖着东西,呼呼大睡起来,
这时无声无息中,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随即又关上,好像什么人从屋里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我擦擦汗,会不会是看不见的陈美丽已经走了,
我小心翼翼推开橱门,三儿睡的非常死,呼噜声很大,现在就算我弄死他,他未必也能醒过来,
屋里洋溢着一股恶心人的羊骚味,正是刚才三儿折腾半天散发出来的味道,又腥又臭,我捂着?子,来到床头,看到了那一盒子骨灰,
骨灰盒上印着陈美丽的遗照,看样子正是她的骨灰,
我捧起来,刚拿在手里,胸前的“悲”字项坠开始猛烈跳动,灼得我一阵阵发痛,就感觉脖子的后面冒着凉风,吹的汗毛都起来了,像是有什么人正在身后,
我猛地一惊,赶紧回头看,屋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门外黑森森的没有光,一眼看不透情形,可我有强烈的感觉,好像有人正站在黑暗中,紧紧盯着我看,
我赶忙放下骨灰盒,瞬间那种阴森的气息消失了,胸前的项坠也停止了跳动,
我咽下口水,惊疑地四下看着,额头上浸出冷汗,我大概有点理出其中的逻辑,这一盒骨灰邪门得厉害,陈美丽的鬼魂很可能附着在上面,也就是我的项坠能够辟邪,要不然我恐怕也会像三儿和老王一样,着了鬼道,
这时,三儿在睡梦中自语,紧皱眉头,像是中了梦魇,我不敢多留,从窗户翻出去,
这个骨灰盒现在没法处理,我不敢确定解铃的项坠能不能克制住陈美丽这样的厉鬼,还是小心为好,今天晚上,三儿恐怕要做一件大事,这件事如果做成了,陈美丽也就是吴王氏,将变成更加无法控制的东西,
我哪也不敢去,藏在村头守着,看三儿要干什么,必须要阻止他,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恐怕还是不够,便打电话给王庸,
王庸欠我好几个人情,他必须得还,在电话里我也没细说,只让他来找我,王庸还算不错,问清了地址,一口答应下来,
很快入了夜,我疲乏不堪,还得强撑盯着三儿的房间,
大概八点多钟,他的灯亮了,人影闪动,随即熄灭,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门里出来,手里捧着东西,
我紧紧盯着这个人影,正是三儿,三儿猫着头,像做贼一般,捧着那东西,朝后山一路飞窜,
我跟在他后面,不远不近地盯梢,其实我已经知道他去的方向,正是吴王氏的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