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浔笑道:“人多才热闹,倩姐姐便不去,我还要拉了她去呢,那这事儿就先定下来了,我回头与母亲商量好时间后,再告诉你。”
顿了顿,说起另一件事来:“师兄名下那些产业,这半年又有不少收益了,上次师兄回来,因是过年期间,你说琐事繁多,便没有看过账目,难得这次师兄有空,我回头就让人整理好,送给师兄过目罢。”
宇文修一开始自然是没有私产的,先睿郡王妃的嫁妆虽丰厚,却泰半都掌握在睿郡王手里,有一小半掌握在宇文倩手里,待他年岁渐长后,宇文倩本是打算分些产业与他做私产,也好供他日常花销,——光睿郡王每个月送去崇安侯府给他那点月钱,能做什么大事的?
却被宇文修给拒绝了,说自己不需要,他自会凭自己的本事,挣来他想要的一切。
等去了蓟州后,他果然很快便累积起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笔财富,谁都知道打仗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肥差事,所以不到半年,他的财富与私产已很可观了。
等到半年后第一次回京探亲时,他想也不想便把自己的私产都交到了简浔手上,明着说是:“我哪来的那个时间打理这些,我姐姐也是琐事繁多,也就只有师妹你最合适了,还请千万多费心。”,实则心里却是想的,男人挣的银子,自然该每一文都交到老婆的手上,等浔妹妹把他的一切都先接收了,再接收他这个人,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简浔这会儿才会有此一说,当然,她至今不知道宇文修的“深谋远虑”。
宇文修闻言,笑道:“你也知道,我半点那方面的天赋都没有,一看到账薄便头晕得不行,还是别给我看了罢,凡事你做主即可,难道我还能不放心你不成,那这世上也没有其他人能让我放心了。”
简浔就撇了嘴:“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算了,我也懒得再多说了,你不看就不看罢,我只管放开手脚做我想做的,反正回头亏了银子也不是我的。”
宇文修笑得一脸的灿烂:“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亏了也不打紧,我再赚回来便是。”
说得简浔也笑了起来,还有几分欣慰,她打小儿有心种下的善因,到如今终于结出她想要的果实来了,这样的宇文修,比之前世她飘来荡去时每每看到的那个威严阴鸷的他大是不同,却让她更为安心,哪怕他这辈子不做摄政王了,她也相信他会护住她和他们一家的……所以说,孩子果然还是得自己养大的才靠谱啊!
宇文修又与简浔说了一会儿话,见她忍不住打了好几次哈欠,知道她是困了,虽舍不得就此与她分开,想着来日方长,到底还是压下了不舍,起身道:“师妹既害了乏,就回屋歇息一会儿去罢,我陪师祖他老人家说会儿话去,晨间人多,也不曾好生说得。”
简浔的确困了,她午后必要小憩一觉是多年下来的习惯了,想着宇文修不是外人,便也不客气,点头道:“那师兄自便罢,我就不送你了,晚宴我们再见。”
宇文修点点头,适逢宇文倩抱着小吱回来了,遂给宇文倩也说了一声,便往前面去了。
余下简浔与宇文倩吃了用井水湃好的冰碗子,又走动了片刻,才回了屋里去歇中觉。
晚间的晚宴很热闹也很平静,平隽虽已决定以后都以己之长,攻宇文修之短,再不傻乎乎的与他硬碰硬了,却也不会为展示自己的才学而展示,那跟见人就开屏的花孔雀有什么分别?反倒落了下乘,也失了风骨。
所以只言笑晏晏的与众人吃酒说笑,连与宇文修相处起来,至少表面看来都一派的其乐融融,自然一场晚宴下来,宾主俱欢。
一时宴毕,眼见时辰不早了,宇文倩与宇文修便提出告辞。
众人都知道他们打明日起,就得斋戒沐浴为先睿郡王妃办祭礼做法事了,也不留他们,崇安侯还吩咐了自己的亲随好生送他们回去,叫宇文修给婉拒了:“范大叔他们辛苦了一整日,且不必麻烦了,我们的马车有王府的徽记,不必担心宵禁,还有跟车的人,便没有,也还有我呢,师祖只管放心罢。”
崇安侯一想也是,便也不再坚持,只让人送了他们姐弟去二门外上车即可。
马车出了崇安侯府,宇文倩立刻急不可耐的问起宇文修来:“怎么样,你向浔妹妹表明自己的心迹了吗?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你竟然什么都没说?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兵贵神速,不知道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吗,你那些胜仗都是怎么打的啊,我严重怀疑你的千户是天上掉下来的!”
宇文修幽黑的眼睛看了姐姐一眼,淡声道:“今日时机不对,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我若忽然向师妹表白了,她若愿意接受我还好,她若不愿意,一口回绝了我,甚至受到了惊吓,把事情闹开了,才真是连回圜的余地都没有了,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我才不做。”
宇文倩一想,可不是吗,万一浔妹妹拒绝了弟弟,偏事情又让简伯父简伯母知道了,以后便不再让弟弟见浔妹妹了又该如何是好?那才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白白便宜姓平的孔雀了。
这才转嗔为喜起来:“好嘛,你原来是谋定而后动,我误会你了,向你道歉,不过接下来七八日,我们都不方便再去侯府,你就不怕行平的捷足先登?他对浔妹妹的心思,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好吗?”
宇文修笃定道:“师妹如今待我们明显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