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郡王因忙安慰简君安:“世子放心,本王已派人去打听了,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的,只要打听到了问题出在哪里,解决起来自然就能事半功倍了。”
简君安沉着脸,半晌才道:“我是想着王爷给我递了话儿,让我只管放心,才高枕无忧什么都没做的,若早知道……我就自己找门路去了,我们尚书大人自来好说话儿,我从来没求过他,第一次求他,想来他怎么也会给我这个面子。”
若是他女儿真不得不进宫,他管他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呢,一定爆揍睿郡王一顿,自此与他彻底绝交!
睿郡王如何听不出简君安是在怪他办事不牢靠,他自己也是满肚子的火不知道该冲谁发,得亏儿子如今不在盛京,离得天高皇帝远的,若是儿子在,这会儿只怕自家的房顶早被他掀了!
不多一会儿,睿郡王的心腹长随打听消息回来了,行礼后满脸凝重的禀道:“奴才问了于侍郎与童总管,都说他们直接把崇安侯府略过了的,他们自己也是名单最后经尚书大人核准返回来后,才看见崇安侯府让添了上崇安侯府适龄的大小姐已有了人家,只暂时还没下定而已,报上去是不是不妥?尚书大人却说,既没下定,那就是还没有人家,何况还是太后娘娘亲自发的话,他能怎么着?”
一席话,说得睿郡王与简君安的眉头都皱得更紧了,太后娘娘亲自发的话?
可太后娘娘是如何知道浔丫头的,到底是谁算计了他们?!
睿郡王当机立断:“本王这就进宫求见太后娘娘去,无论如何也要求得太后娘娘把崇安侯府给划了去!”等把事情解决了,他再慢慢儿的去揪那个算计他们的人,等揪出来后,他不让他悔不当初,再不活着!
眼下除了这个法子,哪还有旁的法子?简君安只得点头道:“那王爷快去,我也回去想想法子。”
只是已然迟了,太后急等着抱孙子,看过名单后,便把初选的日子定在月底,然后让内务府安排人往符合条件的各家传旨去了,所以睿郡王与简君安对坐郁闷时,崇安侯府已接到太后口谕,着崇安侯府月底送了适龄的小姐进宫初选。
崇安侯与平氏领着大家听毕太后的口谕,也都呆住了,好好儿的事情怎么会忽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睿郡王府在皇上跟前儿的体面,原来都是假的吗?!
简浔更是手脚冰凉,脑子嗡嗡作响,说不清楚这会儿是个什么感觉。
明明一切都与前世不一样了,为什么她还是阴差阳错的落回到了前世的火坑里,明知道有可能会被里面的大火烧得体无完肤,却毫无反抗与自救的法子,老天爷分明就是在玩儿她是不是?!
稍后简君安回来,知道太后已打发人往各家都传了口谕,也就是说,事情已几无回圜的余地了后,心虽越发沉到了谷底,当着简浔的面儿,却一点也不表露出来,反而还能笑着安慰她:“乖女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不会让你进宫的,你相信爹爹!”
简浔听了这话,却越发的心凉了,皇权之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与太后要她的命都只是一句话的事了,何况在太后看来,这绝对是在抬举她,她有什么可不愿意的?她该欢天喜地的还来不及,不然便是给脸不要脸!
可凭什么她的命运因为他们这些上位者的一句话,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凭什么他们就能左右她的人生,她不服,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把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一夜,简浔虽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却一刻也不曾真正睡着过。
说是把命运和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她能掌握好自己的,也能掌握好这么多亲人的吗?她可以不怕死,反正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死其实没那么可怕,但却不能连累这么多至亲也跟着她一块儿死。
她一刻也不曾睡着过,简君安与平氏又何尝不是一样,夫妻两个都把那暗地里算计他们家的人恨了个臭死,却除了等待睿郡王的消息以外,别无他法,皇宫那样的重地,尤其是太后跟前儿服侍的人,岂是他们想插手就能插手,岂是他们想搭上线,就能搭上的?
平氏不由喃喃后悔道:“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把浔姐儿定给隽哥儿呢,谁知道豫亲王偏就去得那么巧呢?可算是毁了我们浔姐儿的一辈子了……修哥儿打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不是一样护不住浔姐儿……”
“别说了!”简君安满心的烦躁,低声喝断了她,“我且求求我们尚书大人去,指不定能报个病呢?”
夫妻两个正说着,有丫头进来屈膝禀道:“县主来了。”
简君安想着也许是睿郡王有了消息,忙道:“快请进来!”
待宇文倩进来后,不待她行礼,已急声道:“倩丫头且不必拘这些俗礼了,且快说说王爷那边进展如何了?”
宇文倩一脸的难色,道:“父王昨儿好歹把话递到太后娘娘跟前儿了,太后娘娘却说口谕既已下了,断无再更改的余地,谁让我们两家没有正式下定的?不然其他人家也都说已与女儿定了亲事,那这秀还选什么选!父王没了法子,只得连夜又去求了荣伯母,求荣伯母今日到太后娘娘跟前儿帮忙说项去,只荣伯母也没有把握,说这事儿摆明了是太后以权压人,不然……不然就皇上那身子骨,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