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学正年方四十,正是身强力壮之时。而余意显然有疾患在身,走上几步路就喘得厉害,如何是他的对手。
不小心又中了好几记,身上已有班班血迹,疼得面容的都扭曲了。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住,竟大声叫起来:“贼子,贼子!”
一时间,二人扭打在一起。
两人都是有品级的官员,他们这一通如同街头泼皮斗殴的打,惊得大堂上众人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高文在旁边看得又是担心,又是心头火起。骨子里关中汉子的血气涌上来,正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助拳。
突地,外面有人喊道:“都住手,都住手,钦差到!”
高文回头看去,却见徐珵在几个官员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住口,堂堂朝廷命官竟打成一团,成何体统!”徐珵铁青着脸厉声呵斥。
见到他,余意和罗学政这才停下手来,彼此气喘吁吁地相互对视,如同两头已经打发了性的恶狼。
他们二人已是异常狼狈,罗学政的帽子已经掉了,头发披散下来,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抓出道道血痕,不知道的还以为罗大人夫纲不振,家有河东狮吼。
至于余意,更是倒霉到家。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抽烂了,有血不住渗出,一张脸苍白得吓人,就好象下一刻就要落气。
堂堂锦衣千户被一个学政官打得只剩半条命,这简直就是国朝百年以来,锦衣亲军衙门最丢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