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凄厉的惨嚎,都快把大堂给震塌了。
它翻滚过的地面,更是土石飞溅,一片狼藉。
众人看在眼里,都隐隐生出了恻隐之心。
现场唯一的女流——余一曼,更是捂着胸口,指节捏得青白。
“智少,要不,放它一条活路吧!反正……反正都已签订奴仆契约了,不怕它再翻出什么浪花!”
也就是奥胖,才敢在此刻相劝。
其他人尽管也持同样看法,却不愿在此刻面对李智的怒火。
李智深吸了口气,豁然回头,却发现,奥胖满脸煞白,明显被怒火所惊。
一起厮混这么多年,他恐怕是头一遭见识到李智的怒火。
要知道,之前的李智,虽没少跟人摩擦,却从未发这么大火。
在奥胖的印象里,可是一直以为李智不会被怒气所左右。
可今天,他算是开眼了。
之前李智不怒,并非老好人使然,而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难以触及他心中柔软的角落。
一旦触及,那可就是焚天之火,动辄要人生不如死。
这样的李智,看起来虽更有血有肉了些,但还是奥胖认识的那个智少吗?
恍惚间,奥胖感觉到了丝丝陌生,这也造就了他如今惊惧的模样。
身为华裔,李智难免受华夏传统思想熏陶。
对那英灵,尤其是为种族存亡而战的英灵,一直怀着股敬意。
那种至高的敬意,甚至达到不许他人亵渎的地步。
所以,眼见英灵被奴役,他才会如此反应过激。
那剧烈的情绪波动,丝毫不亚于双亲罹难之时。
“智……智……智少,我说的,你考虑一下。如果觉得不妥,那……那就算了。”
奥胖的脸上,满是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底气不足。
可想而知,盛怒的李智,给了他多少压力。
“我有那么恐怖吗?连你也吓成这样!”
奥胖下意识地点头,又紧跟着摇头。
豆大的汗珠,从胖脸滑落,汇成小溪,打湿.了前襟。
站旁边的汉克,幽幽开口。
“局里要都像你这么审犯人,保准破案率百分百!谁敢不招?”
“不过,这么搞,估计那冤情,能让全联邦天天飞雪。”
“万事,适可而止就好!”
李智闻言,环视了一圈,立马明白了众意。
就连苦主关羽,都有不忍之色。
“要是关某出手,送它碗大个疤便是,没必要这般折腾。”
这是关羽原话,挥舞着大刀说的。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不造虐杀?”
李智沉声相问,却收获一堆沉默。
看来,众意难违呀!
李智暂停了蹂虐指令,蹲下.身来,冲老怪道:“大家都想保你,你有什么想跟大家说的?”
指令解除,剧痛顿消。
老怪颓然趴下,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皮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它那思想,果断停在了李智要杀它的片段,怎么都拉不回来。
“你既不开口,也不感谢大家。难道真想一心求死?”
一语点醒梦中人。
老怪一听,激灵一下,立马强撑着连连磕头,就差爷爷奶奶的挨个叫了。
那种永恒之痛,说什么也不想再体验了。
宁愿去死,也不愿再遭那份罪!
李智看在眼里,满意一笑,指着农场众人道:“给老子看清楚了!这些人,都是老子的挚亲好友。你的职责,就是要保护他们。他们要是少了半根头发,老子唯你是问!”
“刚才的滋味,你不想再尝到了吧?”
老怪激灵一下,立马叩头,誓死保护众人。
同时,它心里不住犯嘀咕。
刚才那要命的折磨,难道就这么揭过了?
年轻人这番举动,仅仅就为了敲打,以防生变?
如果真是这样,老怪还真不知该怨念丛生还是泪流满面的感恩戴德。
这tm的,也太会玩儿了吧!
一着不慎,不仅永陷为奴漩涡,还夹带着受了那么多苦。
要说不恨,那都是假的。
但它万万不敢对任何一人表露恨意,反倒是将满腔愤恨,全都转嫁到阵灵身上。
反正斗了这么多年,它和阵灵的仇怨也不小。再加上阵灵已死,多诅咒她几句,也不怕会诈尸。
它就是要狠狠唾几口阵灵,要不是被她拉下水,何至于变得这么凄凉?
“别想得那么便宜!你若不尽快将三弟找回,关某第一个取你性命!”
“同样的话,白某也希望你记住!蒙恬若有三长两短,你这条命,恐怕不够偿还!”
老怪额头见汗,连连称是,哪敢有半个不字?
正心虚间,李智又踢了它一脚。
“还不赶紧磕头,给惊扰到的英灵赔罪?”
“啊?什么?”
老怪一时转不过弯来。
它们都死去消散了,再怎么焚香招魂,估计它们也听不到吧?
要不是某些特殊法阵与咒语,能够引起共鸣,它们哪会再现?
“怎么,你不乐意?”
轻声如炸雷,立马让老怪直打寒颤。
“乐意,乐意,怎可能不乐意?”
老怪正儿八经地匍匐在地,脑袋向鸡啄米一样,不停叩下,连那胸前的双刀,都合作一处,呈合十状。
“伟大的英灵在上,请受晚生一拜!刚才多有冒犯,望各位先贤,大人不计小人过……”
老怪这一神神叨叨地说开,完全就停不下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