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老乌龟凶狠地冲着常宁公主叫唤,那架势仿佛随时都会扑过去狠狠咬上一口!
常宁公主被吓得不轻,惊慌失措地看着高子辛:“皇……皇兄,它……它是怎么了?会……会咬人吗?”
说起来,常宁公主还真没见过活的乌龟。宫里的湖都是养的漂亮的金鱼,可没有专门养老乌龟。
如今突然看见一只,还长得特别大,常宁公主一个少女,就算有些心机,也是被吓得不轻。
她之前就被贺氏给吓到了,总觉得贺氏是要磋磨自己,而每次见面,高子辛都对她冷冷淡淡,常宁公主心里就更没底了。
偏偏她派出去的大宫女水云还发现那日的登徒子被高子辛给抓了起来,她心里就更害怕了,生怕高子辛知道了那日的事,或是那登徒子胡说八道,让高子辛看轻了她。
简单来说,她就是对高子辛和贺氏不信任,有点儿疑神疑鬼外加被害妄想症。
所以她一看见老乌龟凶狠地瞪着自己,就怀疑高子辛是故意带它来吓唬她的,更害怕高子辛真的让它咬人。
那老乌龟的嘴巴尖尖的,似乎还长了点儿倒钩,光是想象,常宁公主都觉得异常可怕。
要是被它给咬中,她岂不是要毁容了?
高子辛一阵无奈,他虽然对这常宁公主没多少兄妹之情,最近也因为凤瑄的关系,对她多有防备,但是她也没必要吓成这样吧?
要他说,老乌龟虽然看着凶了一点,但也很可爱啊,哪里像是要咬人了?
常宁公主有必要露出那副“吾命休矣”的惊恐模样吗?
可惜高子辛长得再精致,本质上也是个男人,他虽然多疑,神经却远不如常宁公主纤细敏感。
没办法,他毕竟是中宫嫡子,就算先皇不像样子,让他和贺氏十多年来都活得战战兢兢,但是贺氏一直把他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就连多疑的先皇对他也颇为宠爱,高子辛能敏感到哪儿去?
可常宁公主不一样,她生母身份低微,养母对她不冷不热,她自打有记忆开始,就得靠着自己小心翼翼地算计,一直是活得如履薄冰。
她又是个女子,如今正好又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偏偏以前还对贺氏和高子辛不冷不淡,就算是个正常人,也要被这险峻的形势给逼疯了。
实在不能怪她太小题大做。
谁让她自小在后宫长大,见惯了后宫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段呢?
高子辛见常宁公主实在是怕得狠了,偏偏还一副想走却又不敢走的样子,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摸着老乌龟的脑袋说道:“它不咬人的,常宁你怕什么?”
常宁公主小心翼翼地看着高子辛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的,心里就更加摸不准高子辛的想法了,反而忍不住怀疑高子辛是生气了。
她心里一阵忐忑,面上却故作轻松地说道:“是常宁小题大做了,皇兄可莫要跟常宁一般见识。”
高子辛才懒得跟她见识,不过是个有点心机的小丫头而已,他连那些兄弟都容下了,难道还能容不下一个小丫头?
反正她最后也是嫁出去,又不可能威胁到他的皇位。
高子辛心里想着,嘴上却问道:“母后呢?这老乌龟可是成了精的,朕特意带它过来,就是想母后见见。”
常宁公主听见这话,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高子辛身边的老乌龟一眼。
成了精?真的假的?她有些不信,却不敢质疑高子辛。不过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贺氏身边的心腹女官白芷已经走了出来,一看见高子辛就笑着迎了上来:“陛下您快进去吧,太后娘娘正等着呢。”
她说到这里,突然看见了高子辛身边的老乌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好奇地问:“咦?这是哪里来的老乌龟?居然这么大,太难得了!”
高子辛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扬起下巴一脸自豪地说道:“这是朕从明镜湖里钓起来的,已经成精了,见了朕就缠着不放,特别聪明,朕就带它过来给母后看看。”
白芷一听,脸上的笑意更甚,特别真诚地夸赞起高子辛来:“陛下也太厉害了,也只有陛下洪福齐天,才能钓到这样了不得的奇物了。”
一旁的常宁公主神情落寞地站着,她看着白芷跟高子辛亲切熟稔地交谈,心里不禁一阵酸涩。高子辛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却对她这个妹妹不闻不问,反倒对待一个下人比对她还要和善!
可她不敢抱怨,只能将所有的委屈憋在心里。
然而高子辛早已经把她给忘在了脑后,跟着白芷就朝殿内走去。那只老乌龟比他们的速度更快,已经迈着短短的四肢飞快地冲了进去,颇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思。
高子辛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担心。
这老乌龟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它这么突然冲进去,要是不小心把贺氏给咬了可怎么办?
不仅他担心,白芷也担心。作为贺氏的心腹女官,白芷对贺氏是绝对的忠心耿耿,生怕贺氏受到丁点儿伤害。
二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哪知道那只老乌龟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扔下他们就跑了。
高子辛看在眼里,心里一阵狐疑。
之前这老乌龟还缠着他不放,怎么这会儿就扔下他不管了?
他狐疑地跟过去,紧接着就看见,那只老乌龟竟然直接冲着太后贺氏过去了!
贺氏并不在殿内,而是在殿后的小花园里,坐在摇椅上纳凉。
结果老乌龟就直接“翻山越岭”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