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垣贸然说出要跟高子辛求一物后,高子辛就警惕起来。
虽说自从穿越以来,郑垣一直表现得非常老实,该作什么不该做什么一清二楚,从没犯过他的忌讳。
可是高子辛身为帝王,再如何英明,他也有着帝王的通病——谨慎多疑。
郑垣以前老实,不代表他会一直老实下去,他以前没犯过忌讳,不代表一直都不会犯忌讳。
高子辛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听见郑垣这突兀的请求后,他就警惕起来了。
高子辛直觉,郑垣这一次想要的东西非同一般。而郑垣刚从岭南赶回来就特意来见他,提出这样的突兀请求,很显然,郑垣很可能正是为了他想求的这个东西才突然赶回来的。
更让高子辛在意的是,凤瑄似乎直到郑垣想要什么。
他不满地看了凤瑄一眼,这种被最亲密的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就在这时,郑垣突然开口了。
他紧绷着脸,就像是破釜沉舟般说道:“臣想向陛下求一味生子药。”
“噗!”正在喝茶的高子辛直接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脸色复杂地看着郑垣。生子药,郑垣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难不成是话本看多了?
郑垣却突然抬头朝他看来:“陛下,恕臣冒昧,臣实在很需要一味生子药。若是陛下手中正好有,臣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它。”
高子辛抿了抿嘴,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凤瑄却突然开口了:“郑垣,你为何觉得陛下手中有生子药?”
高子辛一听,也好奇地看向郑垣,想不明白郑垣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郑垣刚穿越来的时候,他们明明让郑垣把能够交代的东西全都交代了,按理来说,郑垣是不该知道生命树存在的才对。可是他却突然提出想要生子药,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生命树的存在?
高子辛本能地看向凤瑄,想询问凤瑄的意见。
因为刚刚的猜测,他心里对郑垣更警惕了,甚至起了杀心。生命树至关重要,一旦消息泄露,不仅有可能被人拿来作文章攻击宝儿,甚至有可能被人暗中下手!
高子辛绝对无法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还等着生命树里长出老二呢!
凤瑄却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悄悄握住高子辛的手捏了捏。高子辛正皱眉头,就听见郑垣说道:“臣是猜的,若是陛下手中没有生子药,皇长子又岂会出世?”
这话便是说明,他猜出皇长子来历非凡了。
高子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生命树和宝儿都是他的逆鳞,郑垣不仅想要生命树,甚至还提到了宝儿,难道是想威胁他?
真是天真!
难道郑垣以为,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后,他还回任由他或者走出勤政殿吗?
郑垣并非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这番话一旦说出来会有多大风险,可是他已经忍不下去了,也不愿再继续等下去了。
自从和钱弼不欢而散后,钱弼回到京城,他则彻底留在了岭南。年后钱弼就因为公务去了东北,郑垣想见他更是不可能。
他在岭南等了几个月,终于无法再等下去,所以干脆回到了京城,直接求到了高子辛面前。
他在赌,成功了,他不仅能和钱弼在一起,甚至还能拥有一个混合了两人血脉的孩子,失败了,高子辛不会让他活着,他便也不必再痛苦下去了。
郑垣觉得,他大概已经疯了。
换成以前,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够不要命到这一步。
察觉到高子辛那饱含杀意的目光,郑垣自嘲一笑,突然俯下身朝高子辛行了一个大礼,将额头贴在地上说道:“臣绝无害人之心,更不敢威胁陛下,臣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然而他也是男子,没办法诞下子嗣,所以臣才想求助于陛下。”
高子辛已经动了杀心,正琢磨着要处死郑垣,谁知道,郑垣竟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偏偏,高子辛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他喜欢上的人是谁。
高子辛皱了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问道:“你……该不会是看上钱弼了吧?”
年前钱弼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钱弼看起来很不对劲,却又不好多问。如今听郑垣一说,他就觉得郑垣看上的那个人是钱弼。
果然,郑垣直接承认了:“陛下明察秋毫,臣喜欢的人的确是钱弼。”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高子辛突然就猜到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说起来,他们二人如今的状态或许就像当初的他和凤瑄一样。那时候他虽然对凤瑄有意,可是身为帝王,他必须拥有一个继承人,所以心里总是摇摆不休,两人之间也因为子嗣的事一直存着一根刺。
还是后来宝儿的突然到来,才将当时僵局给打破了。
不过,钱弼和郑垣之间,看起来倒是比他和凤瑄的问题还要严重。
不然,钱弼也不会突然魂不守舍地回到京城了。
高子辛懒得管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但是他很清楚,以钱庸的老古板,绝不可能让钱弼为了一个男人绝了后。
就算钱弼只是次子也一样。
换成以前,高子辛或许还会觉得钱庸管得太多,可是自从他有了宝儿后,他就非常理解钱庸的这种做法了。
他甚至觉得,要是有哪个男人敢带坏他儿子,害得他儿子绝后,他肯定杀死对方的心情都有了。
为人父母的,自然希望孩子好。
高子辛亲自照顾宝儿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