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安走到她身前,俯下了身子,语气极其认真:“没有别的意思。不说凭你这三角猫的功夫能不能救得了燕云琛,你确定你能和林庭逸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定王府?”
林庭逸那是身边没人看着,娇娇可不一样,更何况定王府的守卫这么严,哪里就能随便离开了?
“倒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齐静沅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兴致缺缺地单手撑着下巴抿起了嘴来。
定王府固若金汤,父王要是知道自己打算一人偷偷到北燕去,只怕会让人直接将她看管起来。
“行了行了,不去就是了!”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好法子,齐静沅有些烦躁地向映安挥挥手。
“嗯,听话就好!你一个去北燕也很危险,那可不比咱们东齐,没有人会一直让着你的!”映安继续苦口婆心地道。
“好了好了,”齐静沅有些不耐烦地将她推出了门去,而后将门一把关上,似有些虚脱般靠在了门框上。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在床榻上辗转了一晚上都未能成眠。
翌日一早去给叶卿清请安的时候,眼下还是乌青一片,一张俏脸也是憔悴无比。
“娇娇,你怎么了?”叶卿清让妍秀给她盛了一碗莲子羹,关心地问道。
齐静沅放下手中的筷子,托着下巴想了好久,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母妃,您能不能让人都出去一下?我有事儿和您说。”
叶卿清一双妙目在她脸上来回打量了一会儿,对着满屋子的丫鬟道:“你们先出去吧,回头再来将早膳撤了。”
齐静沅小脸顿时笑开,坐到了叶卿清身边来抱住了她的胳膊:“母妃真好!”
“别怕马屁了!”叶卿清笑着嗔了她一声,“有事赶快说!”
齐静沅努了努嘴,遂低声将自己心里的秘密全都告诉了叶卿清。
预想中的数落并没有发生,屋子里安静得仿佛一根针调到地上都能听见。
叶卿清黛眉细蹙,盈水明眸中渐渐浮起了一些思量。好一会儿,才严肃地问道:“真的担心他?”
齐静沅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毕竟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要是搁别家她早就被罚去跪祠堂了吧?可是她相信和父王恩爱了这么多年的母妃定是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所以才大着胆子将心里的秘密一股脑儿吐了出来。
“母妃不能答应你。”叶卿清看着她的眼睛道。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失望:“母妃是怕我出事吗?您可以说服父王让王府里最厉害的护卫保护我一同去。”
“你可知道你父王马上就要出征了?”
出征?
齐静沅瞪大了眼睛,摇摇头,她很少会关心朝政大事的。怎的好端端地就要出征了?印象中,除了小时候,父王几乎从没离开过她们。
“母妃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齐静沅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然而下一刻叶卿清的话就将这些全都证实了,“你父王此次去的正是齐燕边境。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两年,大齐和北燕终有一战。现在燕云琛还是北燕皇子,身份立场暂且不提,你若是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跑去找他,若是落到了北燕人手里岂不是让你父王处处受制,甚至还会连累到他?”
这一番话说得齐静沅满脸通红。就像她时常说的那样,就算以后嫁了人,在她心里齐子皓也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人,她是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儿女私情伤到他的。
“母妃,那你……能不能让父王带着我一同前去?听说军中也不是没有女将领的……”齐静沅想了想,摇起了她的袖子眨巴着一双狭长而又诱人的眸子,就像小时候每次和她赖皮想要多喝一碗奶露或者是多吃一碗奶糕的样子。
叶卿清不禁哂笑,女将领?那可都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如同她已经过世的祖母叶老太君,又向两百多年前和开国皇帝一起作战的明宸皇后,便是现在军中也有,那都是凤毛麟角。齐静沅一个三五不知的黄毛丫头懂得什么?
“母妃——”齐静沅一见叶卿清犹豫的样子,就知道游戏,遂加大了撒娇的力度。
叶卿清笑着捏了一下她滑嫩的小脸蛋:“别再摇了,我只能帮你说说。这毕竟不是儿戏,十有*你父王不会答应,到时候可不准闹事,更不准学逸儿那样想要离家出走!”
“母妃最好了!”齐静沅搂着她的脖子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不像话!”叶卿清颇为嫌弃地拿帕子在自己脸上擦了擦,齐静沅见状笑得更欢。
晚上沐浴躺在床上之后,叶卿清见齐子皓似是心情不错,遂试探着和他提起了这件事。
黑暗中,齐子皓的手搭在叶卿清纤细的腰肢上有一茬没一茬地轻轻**,半晌,才幽幽道:“让她去吧,我会将她带在身边。”
叶卿清原以为齐子皓就算不生气也肯定会立马反驳,实在没想到他能应得这么平静。
想了想,翻了个身子趴到了他的身上:“你是不是还打着什么别的主意呢?怎的应得这么爽快?”
叶卿清还能不了解他。
一来他将军队视为神圣之地,管教兵士向来以严苛出名。远的不说,就是京都护卫营,这些年进去了多少世家子弟,一个个地都被他训得服服帖帖的。他是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在军营里胡闹的。
再来,他把娇娇看成心头肉,更不会带着她去冒险,更别提那个源头还是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