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妫妤即使与慕容嫣坐在一处,她的视线其实时时都在关注着楚玉。
在与慕容嫣及丁敏君说笑了一会儿之后,妫妤终于忍不住出言道:“玉姑娘,素闻姑娘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高雅,恰逢今日游湖盛会,不若请姑娘表演一番,让我等见识一下姑娘的才情。”
楚玉现在是非常反感这个什么太女殿下了,她又不是歌舞妓,好好的出来游个湖,搞什么表演嘛。
再说了,她是南鄅国的太女,东虢国的太子都没发话让她表演,她妫妤又算哪根葱啊
。
楚玉根本不想搭理那什么太女,便只当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吃着面前的点心。
因为妫妤的指名道姓,引得船舱里的一众女子,俱都停下了各自的动作,将目光投向了楚玉,即使楚玉低着头,也能感觉得到这些目光中隐含着几束不善之意,她装作不经意地抬头,果然看到一名藕色衣衫的女子不及收回的憎恨眼神。
咦,这女子面相看着有些熟悉呀,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她吧,那女子怎么好像特别憎恨她似的?
这时,耳边传来楚香莹的声音,她凑到楚玉耳旁说:“那是柳絮儿,我娘的内侄女儿。上次在蜀洲,喏,就是那天晚上,赖着我哥的那位。”
哦,原来是她呀!难道,她会有那种眼神了,只怕是她误会自己跟楚瑜之间有什么私情吧。
楚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听到妫妤大声说道:“玉姑娘,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你不会才艺,还是你不想表演呢?”
这妫妤今天是不是跟她楚玉杠上了呀,为何一再地出言挑衅呢?
那个讨厌的荀致远真是的,没事儿尽会给她惹麻烦,害她吃个点心都不安生。
楚玉抬头,冲着妫妤大方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太女殿下,我是孤女一枚,半点儿才艺不会。”
坐在妫妤另一侧的丁敏君,闻言却是柔媚一笑,脆声道:“玉儿,又在自谦。玉儿的才华,师姐我都难望项背,师兄们一直都是赞赏有加的。”
妫妤听了,转言道:“既如此,莫非是本殿身份不够,才无法令玉姑娘献艺一番?”说完,她两眼微眯,紧紧地盯着楚玉,勾起的唇角,似带着极度的不屑之色。
“殿下请息怒!我那师妹玉儿,她并不是有意想要冒犯于你,只是,她的才艺比较特殊,恐不便现于人前。”丁敏君微戚着眉,担忧地看了楚玉一眼,才对妫妤说道。
“哦?此话怎讲?”妫妤微感疑惑。
丁敏君立即轻轻挪身,附嘴到妫妤耳边轻言了几句,只见妫妤听完后,再投向楚玉的眼神,不但不屑,还带着几分鄙薄之意,却不知丁敏君到底说了什么。
楚玉无视这一切,她一直低着头,悠闲地吃着点心喝着清冽的果酒。
众女见妫妤不再言语了,便都各自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儿,此时,外面忽然传来男子大声叫好的声音,楚玉与楚香莹对视一眼,便起身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一看,原来,却是船行至河流中央了,两边景色怡人,一层的男宾们俱都站在甲板上观赏着沿途的美景。
今日,恰好天空多云,太阳不时钻入云层,倒也不甚闷热,尤其此时,船行河中,视野开阔,两岸树木葱茏,河水清澈,微风轻扬,拂在身上,令人感觉清爽无比。
楚玉此时心情大好,不由回头冲身边的楚香莹露出异常舒心的笑容,引得楚香莹看之入迷,她顿时哈哈大笑着。
银铃般的笑声,不但引来了皇甫无沁主仆,还引得二层甲板的一众男子回头张望。
呃,坏了坏了,她忘记场合了!
楚玉见此,连忙拉着楚香莹躲到船尾去了
。
那里,没有前面甲板热闹,倒也十分清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只能看到龙船后面的景致,且是背向的风景。
皇甫元沁主仆过来了,那假公主皇甫元沁,还十分有礼地对楚香莹说,她有几句话想跟楚玉私下说,请楚香莹暂时回避一下,楚香莹连忙轻还一礼,直言她恰好要进船舱拿些果酒过来,好与楚玉品酒赏美景,便退回了船舱。
那假公主见楚香莹进了船舱,便也退到一边,与其说是观赏风景,不如说是站岗放哨了,独留下楚玉同皇甫元沁二人,缩在船尾的角落嘀嘀咕咕地聊起天来。
“喂,你胆子可真大,竟然敢欺君哪。你就不怕,东虢的皇帝治你的罪?”
楚玉就着船上的木椅子坐了下来,一手杵着栏杆,一手托着下巴,斜视着皇甫元沁。
皇甫元沁同楚玉一般的动作,只是,她的视线却是投向后面的清澈河水,随意地道:“你都说了是东虢的皇帝,他又怎么能治我这邶邢公主的罪呢。再说了,你不是东虢的子民嘛,怎么敢这么随意议论皇帝呀,你不怕砍头么?”
“谁说我是东虢的子民了?我是自由人士,哪国人都不是,才不怕他呢。”
“哈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胆子可不小。”
可不是胆子不小嘛,明明知道她是公主,竟然还不将她放在眼里,同她一起平起平坐,真知是该说她胆大妄为呢,还是该夸她不拘小节。
皇甫元沁真的很好奇,这楚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什么样的家庭能教育出她这样的女儿,东虢的女子,不都是像船舱里那帮面相不同、行为一致的大家闺秀一般吗,怎么这楚玉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即使她贵为皇家公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