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孩暂住傅宅,由宅内有经验的女佣照料着。两个男孩虽岁数不大,但能勉强说出家的地址,朱蔼莹便遣人查探。傅嘉仟建议遣人将两男孩直接转介到衙门了事,但朱蔼莹不同意,毕竟不知道打生桩的东主是什么来头,万一也是达官贵人,这岂不等于将孩子重新送入虎口?再者,这种愚昧脑残的迷信事儿,在古代可能不算奇葩。尽管残忍,但朝廷官府也许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参与其中也难定断,所以报案是没用的。
对于已被打生桩的三个孩子,因为小女孩一直说不出地点,朱蔼莹尽管想去挖去葬,也无从下手,便甚为难过痛心,又偷偷哭了一场。她想去查去问,但被傅嘉仟阻止。从不知名东主手中救出三个小孩,兴许已经引起对方注意,说不定对方已在暗查谁插的手,难以肯定会否于何时查到开来商号来。假如那东主正如朱蔼莹所说大有来头,那她们更加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过分张扬,以免为商号招惹事端。傅嘉仟警告朱蔼莹,此事没过个两三个月,别再提再管。
依照寻人启示上写的地址,朱蔼莹打算亲自去城西七里坡的苗家村寻小女孩家人。鉴于已经向偶像报备过,她喜欢叶正但处于失恋状态此事,傅嘉仟并没有顺口溜出一句“叶正”,而是让崔成哲陪她去苗家村,皆因他也要到城西办公差,顺路。
然而,当她抵达苗家村,翻出那份寻人启示询问村民时,村民都表示不认识这家人。
“也许他们之前暂住于此,难民一般居无定所。”崔成哲替她分析。
这不可否认,但如此一来,小女孩找妈妈的事就没完没了了。
白行一趟,见朱蔼莹心情郁闷,崔成哲便提出让她一同去城西百草园,找园主洽谈草药采购价钱的事宜。
“熏蒸法用的草药?”
“对。我上次去,园主不在。希望这次他老人家在吧。”
“是领我去找康伯造轮椅那次吗?”
“对。那轮椅造好没?”
“还有几天吧。”
“到时记得喊上我。”
“一定。”
俩人一路上偶尔交谈,仿佛走了很久,才到达虹京最大的草药交易站百草园。
庆幸,今天园主没外出,也有空接待他们,朱蔼莹与崔成哲这趟不白行。
可当他们见到这园主本尊时,不禁惊讶。原本,他们认为操控着济世救民的草药交易的百草园园主,就算不是一名妙手仁心的大夫,也应该是位饱读诗书的文人。谁知,朱蔼莹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个黑社会大哥大。
陈百铭一身粗衣麻布,怎样看都不像腰财万贯的商人。他竖起一条腿,赤着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抖着,大脚拇指偶然挠挠脚食指。他满面胡茬,十分粗犷,甚至目露凶光,相当不友善。
朱蔼莹看着他,不由得忆起初见奉飞时,他也是差不多这种打扮来装穷。莫非,盛欣的有钱人都有装穷装低调的癖好?这样的话,这陈园主很有可能其实也是一位皇室贵胄?
“崔大哥,你之前不清楚这陈园主是如此风格?”朱蔼莹与崔成哲耳语。
“是我失职。我之前只听过大家盛赞园主豪爽耿直,没想到。。。”失职,失策!
朱蔼莹暗吁口气,不管对方什么画风,这事也得谈啊。“陈园主,请问你对跟我们开来商号合作的事宜,有何见解?”刚才崔成哲介绍了开来商号在未来半年的草药采购量,同时提出了目标采购价,就等这大哥大开腔发表意见了。
陈百铭瞟了一眼朱蔼莹,然后用相当嫌弃的语气跟崔成哲说:“老子堂堂男子汉,你娘的叫老子跟个做女人裤裆生意的商号合作?老子我陈百铭难道要靠女人吃饭天天盯着女人裤裆那码事?你娘的!呸!”他声如洪钟,话语中还夹带不少生动的脏话(太脏,笔者写不出来)。
仿佛做阅读理解,朱蔼莹从他连篇脏话中筛选出重点词语,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园主,在商言商,这是一桩有合作价值的生意。况且,开来商号的产品已经颇受虹京百姓欢迎。。。”崔成哲尝试好言解释。
“我呸!你娘的你还是带把的爷们吗?为女人裤裆干活还有脸来跟老子说这些?你你娘的怎了?知道女人那裆事有你娘的多晦气吗?你这孬种是不是天天盯着女人屁股,你娘的自己连把也弄没了变成娘们太监了?哈哈。。。”陈百铭无情地打断,并丝毫不给情面地嘲笑起来。
听他说话实在太难受,这个人的脏话词汇量绝对是专八水平。朱蔼莹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不堪入耳,原来有些话是可以难听到如此地步,原来她平时太过生气而说的脏话,在这专八面前都只是小打小闹。他这儿哪是草药交易基地?摆明是脏话生产基地!
“看来百草园不但是虹京的草药库,更是专八重镇。”朱蔼莹干笑两声,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y的这婆娘是谁?老子从来不跟婆娘说话,给老子闭嘴!”陈百铭冲着朱蔼莹吼。
哇,天啊,竟然叫她婆娘?她尽管不是卜卜脆的十八岁,但也才廿二一枝花!朱蔼莹黑着一张脸,偏头瞧了瞧崔成哲,大哥,全宇宙就他一个草药供应商?
崔成哲皱着眉,一时无计可施。显然,他的专长是与人商洽谈判,礼貌地客气地有理有据地在商言商地,而非骂街与不可理喻地吵架。
“赶紧给老子滚!别把你娘的女人裤裆脏东西惹进来!”
朱蔼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