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怪?”乔景煊看着眼前陌生的脸孔,心下一疼,“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豌儿,你为什么总是能对他那么仁慈,好像无论他做什么,你都能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设想,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他。”
“乔大哥,生活本来就是不平顺的,尤其是他的生活更是。”向豌这么说着,眸光深处尽是柔软,“你就当我上辈子欠了他很多,这辈子来还债吧!”
“还债?”乔景煊浑然一震,“你又什么时候欠过他,只有他欠你的份。自从他和你纠缠后,你都遭遇了什么。向豌,你对他真偏心。”
此时向豌却是沉默,不言语。
可是,乔景煊仍是在她的眼眸深处见到了不该有的一抹伤痛,他眸光一暗,突然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你有事?”
向豌抬眸,望着眼前她当做兄长的男人,然后在他惊愕的视线里,她伸出右手指向自己的头部,“这里,有东西。”
如此波澜不惊地语气,投掷到乔景煊内心深处,却是惊涛骇浪般的可怕,他突然紧紧钳制住她的肩膀,“你把话说清楚,里面有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四年前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向豌此时却是不痛不痒地说道:“脑部淤血,出血点较深,所以四年前我会有短暂的失忆,还有重度昏迷,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乔景煊知晓,因为当年他详细看过她的病理报告,可是后来不是完全治愈了吗?
“可是你出院的时候,已无大碍。”乔景煊此时的神情极度难看,更是难以置信。
向豌瞬间眸光晦暗,她身体浑然冰寒,“就当是我运气不好,两年前,旧疾复发。”
乔景煊深邃的眼眸猝然卷起了风浪,他拉住她的手:“向豌,你真残忍。认了我,却又告诉我这样的噩耗。走,我带你去医院。”
“没用。”她挣脱开他的手,“不管手术与否,我都是死。可是,在死之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向豌,如果你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必死无疑,我情愿你……”
相较于乔景煊的激动,向豌却好似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想,她将这样的实情告知于他,是因为她断定他有的仅是短暂的悲痛。
“你回来是因为他?”这是他想到的唯一理由。
向豌点了点头,道:“原本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他,以一个他完全不会认出来的男人身份看他。可是,我却是未想到,他竟然会将我认出来。原本我也可以矢口否认,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想再让他一个人独居在岛屿内。”
四年前,他为了帮她查清真相,甘愿退出莫氏,永不再入。
四年前,莫氏内部争斗,他的两位叔叔对他进行秘密“围剿”。
又是四年前,白霜儿为了她的孩子丁丁,更是与他们里应外合。
还有她的大伯以及狄梦霓亦是参与了那场恶斗。
……
他以为这些她都不知道,其实她也已经知晓,只是在他面前从未提及过。
他似乎忘记了,这些都是他教会她的,有疑惑前,就势必要查清楚一些事,更深层次来讲,他确实算是她的师傅,或许他们之间的故事就是不断让她成长的烙印,所谓并驾齐驱,大致便是如此。
但是,她能陪他多久?
一年,两年,三年还是五年……
再让他等待无数的春夏秋冬?
不,不要了。
他还有多少根头发可以白,还有多少岁月可以等,她的莫先生活了几十个年头,却从未真正开心过,她不忍心。
可是,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在最后的最后还能做什么?
她不知道。
现在她陪在他身边,有朝一日又让他接受她会永远离开的事实吗?到时候,他会怎么样……
向豌忍受着内心深处传来的悲痛感,“我是因为他回来,想用旁观者的身份看看他。”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乔景煊问道。
向豌垂眸,眼神犹如沉寂的海水,毫无生气,“暂时还没想好,现在我只想要好好跟在一起,用有限的时间。可是,同时我也庆幸,他不逼问我四年来消失的原因。到时候,也许,我可以……我还没想好,我不确定那么做是对是错。”
乔景煊神色凛然,“你难道想要……”
对方的震惊让向豌知晓他已经猜到几分,“所以乔大哥,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我又要多欠你一个人情。这么多的人情,我又该怎么还?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欠你很多。”
“不,你不欠我什么。”乔景煊眼眸认真,他伸手将她如妹妹般揽入怀里,“从来都是我欠你,那两年的冤狱,我哪里还得清你。豌儿,你一直是一个好女孩,是我有眼无珠。”
陌生的气息将她包围,虽然她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更没有不规矩的举动,但是她似乎还是适应不了。
有点别扭的推拒开对方,向豌笑了笑,“你和安苹是不是在交往?”
乔景煊微愣,“没有,没在交往。”
“哦。”向豌淡淡应声,“当时她说是给一个朋友的女儿要的签名,我还想或许是巧合,没想到真的是你。”
乔景煊看着眼前清丽的笑颜,不禁有点恍惚,“也许是缘分。”
“嗯,是缘分。”
“要不要在影视基地转转?我给你免费当导游。”向豌又问道。
“不用了,来时不确定是不是你,所以也没安排好时间,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