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汝嫣的目光冷了几分,看来那是核桃叛变的时候,以前核桃是任氏的走狗,所以才会把任氏瞒在骨子里头,甚至不告诉她来龙去脉,就这么把自己的母亲送入花轿了,也怪自己的母亲太过容忍,本来跟一个小妾一同嫁,就已经是不可理喻的事儿了,可没料想自己的母亲会接受,想必连老夫人都被林氏给坑了,
任氏摇摇头,温婉道:“父亲提及都没提及,丫头们也没有对我说。”
“我?”任氏措愣地指着自己,任汝嫣反倒是扭头看了一眼任氏,淡笑:“母亲,您知道这件事儿吗?”
“若是众人不信,大可直接问任夫人。”织女跪在地上,对视着老夫人道。
“不错,从奴婢的手中明抢,明明那个嫁衣不该是二姨娘穿的!”织女即刻点头,目光有几分恨意:“本来奴婢不想说的,可二姨娘实在是欺人太甚,若不是她,奴婢不会以”畏缩“二字度日,活的生不如死。”
“呀,那这么说,是偷的了?”任青柠刚想动唇蠕,后面的暗红笑吟吟道。近日里,她一直冷眼旁观任家的战局,算是清楚了一些局势,她联盟的人只有任青柠而已,现在迟均益要娶任常纱,暗红急了才会倒戈相向。
“不错,这个嫁衣本来就是任夫人的,奴婢织成的嫁衣是真红,一个小小的姨娘,压根在公共场合穿不起真红,所以不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二姨娘做了什么。”织女被任汝嫣一点悟,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既然她被林氏虐的那么惨,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再虐回去?
“那这个嫁衣就是母亲的了?”任汝嫣突然插话,眨巴着眼睛道。
织女怎能不恨,故垂下眼睛把恨意埋藏在心底。
织女转头一看,见林氏正阴冷的望着自己,和那年虐待她、打到她体无完肤的表情出如一辙!织女咬着唇,牙齿在打颤,这些年她一直在恨林氏,若不是她,自己不会活的这般狼狈;若不是她言而无信,织女早就和家人团聚了,所以林氏一直恨她,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非得被这个不相干的人审问,她十几年都没回一趟家了!
“想要什么?”林氏见不好,立刻冷淡地插了话,刚听得正好的老夫人,缓缓抬起眼帘,端详着林氏的表情,发觉她有些惊慌。
“奴婢也算是一介织女红人,就这么被这个二姨娘抓了去不说,还仔细地盘问奴婢任老爷的出没地点,奴婢甚至偷听到了,这个二姨娘竟然想要…”织女越说越激动,甚至站了起来。
任氏知道是自己失态了,急忙定了下神,继续听了下去。
“父亲为了我?”任氏惊呼一声,甚至鼻子也酸了起来,任汝嫣立刻用手握住任氏,压低了声音:“母亲,这个织女怕生,您还是待会儿再说吧。”
“是的,就是盘问。”织女恨声:“不只是谁走漏了风声,本来这件事情就是隐蔽处理,因为任夫人的父亲执意奴婢,绝对不要告诉任夫人,所以若不是一般人透露,奴婢是不会被抓的,可偏偏世事难料。”
“就为了一个嫁衣?”妈妈也被织女的口述所惊愕到了,以为她在胡诌:“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嫁衣就把你给盘问了呢?”
织女咽了一口唾沫:“她先是威胁奴婢之后对奴婢施加酷刑,就为了要任夫人的嫁衣,宁可打死奴婢也要问出下落。”
织女咬着唇,直到妈妈突然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织女挣扎商酌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那天任夫人的父亲派奴婢给任夫人织衣服,奴婢刚到任家就被二姨娘给围住了,奴婢当时觉得她只是一个小妾,根本不足为惧,故心下也十分轻蔑,可谁曾想这个二姨娘非但手段高明、恐怖也可想而知。”
“那天救下你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跟这个嫁衣有关么?”林氏指着这个嫁衣,面上流露出不解的光芒。
织女抬头,看到是妈妈,严重的恐惧没那么明显了,只是摇摇头。
妈妈把着织女的肩膀,挨坐在这个丫头面前,轻声:“你还好吗?”
这时,里屋的妈妈和织女已经开始说话了。
“柠儿。”林氏凝望着任青柠,看着她的娇颜,迟迟没有说话。
“姨娘,您今儿个怎么了?”虽然任青柠确实是给任常纱一个下马威,可那些香味什么的跟任青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她很不了解林氏的反常。
熟不知,这样的体谅举动在林氏面前,简直就是更加麻烦了,林氏的眉头一直在皱,甚至连任青柠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只是用力地攒着指甲,脸色苍白。
“还请您给奴才一些时间,仔细审问吧。”妈妈继而又道,老夫人允了,为了让这个织女身心放松,还特意把帘子拉上。
妈妈把这个嫁衣递到岳嬷嬷面前,诚恳一笑:“岳嬷嬷,您还是别着急盘问她了,估计是被吓出来的,面对生人不敢说话。”
岳嬷嬷会意,只见那个织女盯着林氏,生怕她露出什么骇人的表情似的,缄口不言。
老夫人不可置否,直接嘱咐道:“让这个织女慢慢说话,把前因后果弄出来。”
林氏的脸微微一变,这个若是审起来,那必定会把林氏的所作所为,全部抖擞出来,林氏自然是极力的劝阻:“母亲,这嫁衣我们柠儿给纱姐儿陪个不是就行了,根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费精力、费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