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箫雄相处那么多年,沐天齐一直都知道,何箫雄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尽管如此,从小到大,在父母的死亡一事上,他从未怀疑过何箫雄。
他抚养他,给他很好的生活环境。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的仇人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养虎为患呢?
只是,叶圣远和杜世泽的对话,到底让他起疑了。
何箫雄与父亲的兄弟之情真有那么好?何箫雄真有那么伟大?现在回头想想,也不尽然了。这些年跟着何箫雄,他也见识了他在商场上的不择手段,见识了他的虚伪狡诈。这样的人,会对结拜兄弟那么忠诚?更何况父母去世后不久,他就急急的迎娶了对他极有助益的杜芸,立马接手了残破的沐氏,并力挽狂澜,一切都那么巧合的刚刚好。这是凑巧吗?
沐天齐眉头深锁,细细回想:也许他们说的没错。叶圣远臭名远扬,到如今甚至被我夺走了叶氏,气倒在病床。当年的三兄弟中,也只有他何箫雄现在如鱼得水,名利双收。说到底,他才是大赢家。
他为什么一直派人暗中监视我?目的何在?他又为什么一直努力撮合我和何阮倩的婚事?难道仅仅因为爱女之情?不,他不是一个能被感情所左右的人。只怕,终究是为了我手中的叶氏吧?我那时出其不意夺了叶氏,让他措手不及,所以他才那么生气,那么心急的吧?
何箫雄啊何箫雄,难道真是你在搞鬼吗?难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认贼作父吗?!
可恶!
沐天齐猛地出拳砸向桌面。“嘭”的一声,实木的桌面竟凹下一个小坑,砸碎的木刺刺入他的手里,一片血腥。
他内心波涛汹涌,浑然不觉得痛。他思来想去,终于忍不住夺门而出。
必须找叶圣远当面谈谈,把当年的事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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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天齐离开医院不久,杜世泽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催他回去。杜世泽便向叶氏父女告辞了。
因为平日工作忙没多少时间陪叶爸爸,这天正好周末,叶小双便索性留在医院陪叶圣远了。
晚上九点半,叶小双觉得饿了。因那两个家伙斗得厉害,晚餐她只囫囵地吃了一点点,这会儿饿得厉害,便想着医院附近正好有一家面馆,味道很是不错,到十点多才打烊的。叶小双跟叶圣远说了声,便提着包下楼,离开医院往面馆走去。
那家面馆离医院不远,就在医院正门左拐的一条巷子里。巷子口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门开着,两个男子在门口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聊天,并不时冲医院里张望。
叶小双没太在意,她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当她经过巷子口时,那两个男人突然扔掉烟,直冲过来,一人捂嘴,一人抱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叶小双塞进车里,并火速蹿上车,关了门,招呼驾驶座的同伙赶紧开车。
这一幕堪堪被刚刚开车到医院的沐天齐撞见。他透过路灯觉得那被绑架的女子身形似极了叶小双,衣服……小双今天穿的正是红裙!他悚然一惊,连忙驱车追了上去。
面包车里,叶小双疯狂挣扎。两个壮汉死死摁住她,拿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将她绑了,并用胶布封了她的嘴。她一脸惊恐,心跳得厉害。
王、八、蛋!这次不会又要挂了吧?系统君怎么不事先提醒我?
开车的黄毛一眼瞥见后视镜里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在后面紧跟着,啐了句:“妈/的,有尾巴!”遂脚踩油门疯狂加速。
沐天齐穷追不舍。一想到小双被歹/徒绑架,他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绷得紧紧的,连掌着方向盘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小双,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面包车似乎早已踩好了点,对这一带地形极熟,吊着兰博基尼一路七拐八绕,任凭兰博基尼速度过人,一时竟也奈何不了它。倒是出了城,开到了城郊后,没了建筑物和车流的遮拦,终于被兰博基尼反超撞上去逼停了。
车里的三人骂了句,索性提着叶小双出来,一边大声叫骂着,一边持了棍棒凶神恶煞地冲了上来。
沐天齐柔道黑带五段,一般的小啰啰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急着下车,只等两个啰啰挥舞着棍棒冲到车门旁边,待要打砸车窗,他才一脚踹开车门。车门狠狠一扫,撞得那两个啰啰嗷嗷叫。
沐天齐快速下车,抬腿就踢过去,将一人的脸踢侧一边,喷出一口血,带出几颗黄牙。那人惨叫着捂着脸,脑袋嗡嗡作响。另一人见状,慌忙手持木棒叫着冲上来,沐天齐一个闪身避开,拎起那人的衣领就是一个过肩摔,摔得那人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
勒紧叶小双的黄毛见状,吓得腿有些发软,他紧张地喊:“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弄死她!”
沐天齐脚步一滞,不敢轻举妄动。他摊开两手,缓缓走向对方,放低了声音,试图稳住对方:“好,我不过去,你放了她,我不会为难你们。”
黄毛一边用手勒着叶小双往后退,一边虚张声势地喊:“站住!不要过来!”
“好,我不动,你不要伤害她。”沐天齐停了脚步,心里琢磨着怎么解救叶小双。
这时,对面的黄毛突然睁大了眼睛。叶小双也疯狂地挣扎起来,她眼睛睁得斗大,一边点着头一边晃动眼珠冲他示意,被胶布封住的嘴巴拼命发出:“呜呜呜”的警示声。
沐天齐心头一动,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