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奈的世道早已被病魔缠绕,那些看似无解的疾病并非是最可怕的,唯独心灵救赎,它置身事外,超出了一切的规则界定。原来人是可以摧毁在自己的手里,任何人也无法阻止一个想要自杀的人,没有人能够拯救,除了他自己。
谭琳极具惶恐,她止不住地抽泣,紧捂着自己的嘴。“好,好的,我,我能做到,我,我不会紧张。”最能表达真实情感的,不是言语,而是吐露言语时的情绪,毫无疑问,她现在紧张极了,在死神的面前,没有人能够敞开心扉的面对。即使视死如归的勇士,在面临死亡来临前的一刻,心灵上所承受的压力也是毁灭性的。
慕天语可不认为她能做到,稍有偏差,便会被勾魂夺魄,他看了一眼路径的尽头,也就是地下矿道的方向,随后将探照灯立在了它与谭琳之间。“谭琳,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很简单的游戏,所以,请放下沉重的心情,仔细听取我所讲诉的重要规则。”在慕天语的面前,谭琳仿佛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暗无色彩的瞳孔不眨一眼地盯着某处,连身子都不再颤抖。“谭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谭琳!”
“我,我能,我能听见。”她的嘴没有丝毫动弹,脆弱的话音却从身体里传来。
慕天语向前迈了一步,深吸一气道:“好,好的,就这样,这个游戏现在已经开始了,你现在是不是什么也看不见,周围漆暗一片,仿佛自己双眼失明,连个别细微的色差也无法分辨。”
“是,是的。”
“好的,没事,这很正常。”慕天语站在谭琳的面前,注视着她眼里那道漂浮的暗影,已经浑浊不堪了。“你现在试着小心翼翼地原地转动,但千万不能走开!”
“原地,原地转动?”
“是的,原地转动。”
“好,好的。”
慕天语从裤袋里摸出一枚古制银币,细声说道:“对,你做得很好,就这样。”随后,他轻巧地将银币抛向空中,一道清脆的翁鸣声划过沉寂的夜空,将压抑的气息撕裂。“你能看到周围有什么奇怪的异象吗?例如一道微弱的光芒,稍纵即逝。”
谭琳踱步在原地,缓转着身子,即使自己扩张着双眼极度疲乏,但也毫不松懈,可眼里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更别提一道亮光。“我,我没看见,周围什么都没有。”
慕天语不断抛出手里的银币,接住又抛出,不停地重复,那轻盈的嗡鸣带来了一阵清风,拨动着谭琳过肩的秀发。“现在呢?你看到了吗?”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她话语尽显脆弱与惶恐,认为如果看不到慕语提起的光芒,是不是自己就会遭遇不幸。
“没事,没事,不用紧张,或许这道光芒还不够亮,没关系,没关系。”慕天语安抚着她的焦躁,无奈放弃了依靠圣光指引的方法,将她从心灵魔障中带出来。“好了,你现在停止转动,静下来,调节属于自己的呼吸频率,什么都不用想,聆听我的声音。”
呼……吸……呼……吸……谭琳仰着头,微闭着眼,呼吸吐纳着,她低声回答道:“我,我好多了。”
“嗯,我就在你身边,我就伫立在你的面前,你,你能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吗?”慕天语焦虑的神情期盼着她的回答。这必须得依靠她自己,如果她想要摆脱心魔,想要战胜的它,只有冷静下来,她或许一定会发现破绽的。
“你的声音?”突然,谭琳质问道:“你怎么一直在动。”
慕天语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惊叹道:“对,没错!我的声音响彻在不同的方位。”
“可,可你为什么会不停地动,你到底在哪儿?”
“我就在你的身边。记住,这不是我们的问题,你我根本就没有出错,是你所在的世界,它在不停地移动、变化莫测,让你误以为自己越走越远,或是感应不到正确的指引。”慕天语迟疑了片刻,用较慢的语速说道:“谭琳,现在你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东西)。”
谭琳惊愕道:“还有,还有一个人?”
“是,是的。”慕天语吞吐着:“类似一个人,大概是这样的。”
“大概!”谭琳惊异万分,让自己接受如此荒唐的遭遇实属不易,如今又突然冒出个类似人的东西。她唯一想到的便是鬼魂,令人惊悚恐惧的恶灵!
“我也没见过,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心灵魇体,这是它的名字。”
“心灵魇体?”
“对,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会藏着一个魔魇的本体,只是它此刻正隐匿在你的周围,如果你无法辨别我的方向,一旦触及它的本体,就会……”
“就会什么?”谭琳几乎绝望了。
慕天语转身看了一眼放在路径中间的探照灯,光线变得更模糊了,他在谭琳耳旁急忙说道:“好了,你集中注意力,我会念一段教堂的《圣战祷告》,找到我声源,不顾一切拼尽全力冲过来,你不必为看不见的路径而担忧,释放你胆怯的情绪,跟随着我的声音!你只有一次机会。”(《圣战祷告》:即使是强大的圣殿勇士,也会有被黑暗控制意志的时候,祷告吟唱能使他们绝处逢生,化险为夷。)
“可是……”黑暗中的谭琳裹紧着身子,环境骤然降低的气温,使得她全身麻木。“我,我很害怕。”
“谭琳!我已经尽全力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没有时间了!”慕天语焦虑地向后望了一眼,从探照灯里发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