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旋律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逐渐地蔓延至我的内心深处,紧接着,我十分诧异的挪动了视线,从那不应该有的暗影处回到了长廊里。我近乎是闭上眼睛锁上厨房的门,这条看似充满光明的长廊在逐渐地延长。可能是我前进的步伐变慢了,但这时,我能感觉到四周压抑的空气正围绕着我盘旋,就连我眺望客厅里的景象反射入我的瞳孔里这段时间也骤然下降。这是一种奇异的现象,我不由地挥动了我的手臂由腹下至胸前,给我的感觉和电影里的慢动作极其相似,最明显的就是传入我耳里的手机铃音,一节标准的节拍却延伸至了五六秒。
“喂?”来电显示不是我的导师,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电话号码,电话的那边只传来一阵低频率的噪音。“喂?你是谁?”回应我的仍旧是那段低频率的噪音。
我坐在沙发旁边的木凳上,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握着电话,时不时便警惕一眼通向厨房的过道,并没有我所想的什么东西从里面蔓延出来。头顶的吊灯在轻微地摇晃,投射在书桌、沙发、木椅、茶几、插花瓶、摆样柜的影子也跟着手舞足蹈!天啊,这房子太诡异了,我丢掉手里的书,翻爬着从沙发的一角跃了过去,将客厅的吊灯给关掉。我瘫坐在摆样柜旁的角落里,左前方热腾腾的壁炉里还向外泛着火光,我依恋那种火焰的温暖,渐渐地朝着它靠近。我内心的情绪得到了安抚,找到了救命绳索便拼命地向上爬,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尽管火焰炙烤着我左手上的皮肤散发出一股烧焦肉的糊味。很快,我就听到身后那边看似幽静的森林里传来的窃窃私语声,接着,又是在篝火前放肆的嬉笑,疯笑声越来越大非常地吵,在空寂的山谷里带起了那群不见了的山雀!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对,没错,是我的名字,有人在喊我,但这是在失声地呐喊。
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也许泪水会夺眶而出,会溅湿身旁壁炉里的火焰,果然没有错,壁炉里的火熄灭了,我看见腐旧且肮脏的灰烬,是一堆早已被沉埋的废木堆积的乱葬岗,不错,这是一堆阴森的白骨,头颅上的双眼正盯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露出诡异地笑!我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向楼道冲去。“啪。”我撞倒了盛茶的圆木桌,一只玻璃壶坠在地板上摔得稀碎,我看见碎玻璃渗进了我的那本书名叫《怀疑》的心理书里。
我冲上楼道直奔我的卧室,猛地撞门而入,而后又狠狠的将门给关上。我现在的精神出了一点状况,哪怕我知道眼里的一切有百分之九十是以假乱真,可仍旧害怕得要死。紧接着,我就被旁边一面全身镜给吸引了,像是着了魔。我不认识里面的那个人,我一眼就看了出来,我十分确信肯定不认识他,他只是披上了我的皮囊。我看见一个在笑的人,笑容令我颤抖让我不寒而栗,我嘴角上扬双手狂抓着自己的头。以牙还牙!我以为自己的笑会威慑住他,可他笑得比我更加疯狂!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挥拳狠狠地击碎了这面镜子,任由我手指血肉模糊却仍旧将那破碎的玻璃从镶嵌的木板里抠出来。
我清楚自己的处境,我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所以,我要把这可怕的经历纪录下来,我并不指望你们相信它,否则我不是疯了么?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就是我的亲身经历!我没疯,也的确不是在做梦,我马上就要死了,我要赶在死神的邀请前把这件事说出来。我想马上把这些事公之于众,只求简洁明了,而不打算妄加评论。这些事让我惊魂难定,备受折磨,最终遭到毁灭!可我不想多做解释,这些事对我来说唯有恐怖,可对很多人来说,却似乎是夸夸其谈罢了,或许后世的某些智者会认为,这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平常事,而那些比我更冷静更有理性的有识之士,则会更加明察秋毫。在这些人心里,我满怀敬畏的叙述,也许只是一连串因果相生的普通事件。我感受不到血肉模糊的手指传来的痛楚,从那黑色的包裹里拿出一沓白纸,还有书桌上面的墨水瓶……
慕天语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学教授,应该算得上全国最为年轻的一个,同龄人一般都在四五十岁。二十八岁的他有一个持家有道秀外慧中的妻子,和一个三岁大的女儿可爱至极,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在事业和家庭上,他都取得了令人羡慕的成就。其实,更加令人羡慕的是他的样貌,那是一副令正直当下的女性们都爱慕的模样: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他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气息,俊美的脸上浮现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这天是二一年里最冷的一天,大雪覆盖了秋雨河以北的国家森林园,荒凉且幽静山脉将这座繁华的城市围绕,全城的暖气都在为这座冰封里的城市蓄热,直到初春以后才会万物复苏。德罗市举办了一场心理学交流会,参加的人很多,甚至有很多入门的助理医生或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实习生都慕名前来,也包括那些在心理学领域有着不菲成就的高人们。这些人一早就来了,有的提前了好几天。慕天语是今天的讲师,他早已习惯了这类似的演讲,然而今天,他却显得有些紧张。
“这是一篇典型的精神病患者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