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幽灵般的回响,在脑海中荡漾,近乎每一个步伐,都能颤动心弦,那种无形的恐惧,围绕着、缠绕着,如同蛇蟒掠杀猎物,如同长须藤吞噬了一株杏黄,就这样,压抑感如影随形。
镜头中,只是无休止蔓延的阶梯,还有一个陪衬的人影,没错,只有一个人影,然而愚蠢的野子,却没有发现这一幕,身后跟着的女友素芳,却一直没有开口,若不是几次回望,发现身后跟着的她,恐怕早已将她给遗忘了。
“咦,小芳,你说他们去哪儿了?”野子在楼道的拐角处,正好与她相向,便问道:“怎么这两个家伙那么大胆,平时都是我打头阵。”
“楼上。”素芳冷不伶仃回答道,连看都没有看野子一眼。
“你还好吗?”疑惑的野子,将镜头对准了素芳。“怎么感觉你怪怪的,不见你平时那么爱说话了,快,几十万观众看着的呢,和他们打声招呼。”说着,野子却更觉怪异,光照在素芳的身上,可画面仍旧很模糊,几乎完全看不见她的脸。“什么情况,上个月我才换了新的镜头。”他认为这应该是镜头的原因。
“小心后面。”
此话一出,野子心弦紧绷,他立即止住了脚步,同时转身望去。迎着摄像机的探照光源,一块黑漆漆的木头,悬挂在顶梁上,吊在了楼道口中央位置。“噢。”他深吸一口寒气,叹道:“吓我一跳,这是什么鬼东西?”
镜头中,画面将这块被焚烧殆的方木呈现得十分清晰,连崩裂的细纹,也能完全看清,周围如同碳灰般的死寂,仿佛阴寒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烬的味道,令人嗅觉也变了样。
“顶楼发生过火灾,这个横梁上吊死了当时的校长。”
野子皱着眉头,镜头里的画面,的确如大火后的废墟画面,斑驳的墙体,深印一道道的灰烬裂痕。他对准着镜头,缓步踏了上去,围绕着这块旧木尘土,探索究竟。“这里吊死过人吗?横梁上,好像是有一条被绳索捆绑的痕迹。”而这块沉木,换做是一具干尸更为合理。
镜头中,那暗灰色的木梁中端的位置,有一条更为深黑的印记,与绳索般粗细。“诶,他为什么会自杀呢?难道是良心遭到了谴责?所以才会引咎自杀?”
“不,他是被人吊上去的,死时很凄惨,这栋校园里,都回荡着他凄厉的惨叫。”
野子点了点头,忽然觉得不对劲,他扭过头,刚想询问素芳,为什么这件事她会知道得那么清楚,随后便恍悟了。这极有可能是她与阿中等人设计的一场临时表演秀,恐怕这一切,在自己上厕所时,便已经安排好了。
【“噢,我的天呐。”在警校宿舍里的那个熬夜的青年,突然坐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头画面,突然掌心溢出了冷汗,甚至连后背也湿透了。仓惶的他立即敲击着键盘,将这危险的讯息,传递出去。“小心啊,从被烧尽的木梁痕迹推测,上吊的人,不是在火灾发生之后,而是在此之前。如果在大火之后悬梁自尽,那么上吊绳会因摩擦,将沉木上的灰迹抹掉,而绝非是像现在这样,更显阴暗。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在火灾发生之前,他就已经被吊死在了上面,火焰因烧焦了绳索,热温不均,而使得木梁上的烙印更深。”】
【当然对于这一幕,若非是领域上相对专业的人士,恐怕会完全忽略掉这一点。长篇大论,很快就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例如十分理性的女子。“我十分赞同那位“侦探张”网友的观点,如果从悬吊的木梁上分析,如他所言。”】
【“呵呵,一个个都成为侦探了,成为解密的行家了?那么大的能耐,为何不给社会做贡献呢?大半夜在直播平台瞎嚷嚷,能有什么真本事?自称是警校的学生,你不是还没毕业吗?能不能当警察还是一码事呢。”同样,还是有一部分人心里不平衡,所谓的专业分析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在卖弄、吹捧。】
【“真是有意思,哈哈,事态的发展与画面,越来越具有喜感了,教学楼遭到了火灾,难道还会出现被烧焦的干尸吗?这剧本真是精彩,我必须要给打赏。”看戏者,心花怒放,即便快要到三更,他们仍没睡意。】
野子觉察到了系统后台所谈论的讯息,他稍有迟疑,举着摄像机,抬头望去。那根横梁上的印记的确比较奇怪,于情于理的分析,也使得他身子一颤,随后疑惑不解地说道:“他们现在都在谈论,认为那个校长应该是在火灾发生前,就已经被吊在了上面?”野子伸出指头朝上,惊愕道:“若真是被人吊上去的,那,那岂不是谋杀吗?”
“谋杀?你再往里面看看。”
野子迟疑着,下意识地转身望去,楼道口旁边的那所教室里,被一股黑暗所笼罩了,跟随着光源,他没有停下脚步,想必这又是素芳和阿中设计好的情节。终于,摄像机的镜头照进了那扇破旧的窗户,窗口上被焚烧的灰迹,如同鲜血的溅洒,一层之中覆盖着一粒接着一粒的尘埃。
而后,野子身子一紧,微颤的手险些没能握住摄像机,那镜头晃得厉害,可是,这恐怖凄惨的景象,已经被录入其中。教室里,几乎每一张课桌前,都坐着一个学生,但它们的样貌都是一个样,漆黑无比,是一具具被烧焦了的干尸。在窗口旁的那具干尸,居然还保持着侧靠的坐姿,它们一个个都坐在桌前,趴着、仰躺着、或是倒在铁椅上。
“噢,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