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厉无刃是出于何种考量才伪造了她已被他破身的“证据”,从今往后,她都得配合他演好这出戏。
不过,他其实可以不用亲自动手的嘛……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呢。
肖涵玉有点不明白,她还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总该有人替一国之君挡刀的,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也并不奇怪。
这时候,她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是个女子,自然也完全没意识到,对方之所以亲自上阵,乃是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保护。
“皇上,要不要妾身替你包扎一下?”没错,她只注意到,厉无刃放完了血就若无其事地要往外走了。
“不必。”待会儿涂点药不就得了。包扎?那不等于是在告诉别人:朕受伤了!你们快来看,快来猜!
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如此决定的男子并没有料到,在他直接拒绝了少女的一番好意后,她会倏地从床上下了地,就那么赤着脚追了上来。
“那我帮你吸一吸吧。”说完,肖涵玉没等对方回应,就自说自话地抓过了他的左手,瞅准了那根受伤的小指头,面色如常地将之塞进了自个儿的嘴里。
厉无刃简直惊呆了——打死他也不会想到,她会冷不丁给他来这么一出!
然而下一刻,他就没心思去发怔了,只缘那湿热的小嘴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舌尖更是好巧不巧地舔到了他的指尖,而后,她轻巧地一吮,令他顿时周身战栗。
一股奇异的感觉刹那间传遍四肢百骸,厉无刃身躯一震,脑子更是里“嗡”地一声巨响。
是啊,他是天家之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会有这等“手指破了然后吮|吸一下就好”的经历?是以,他自然不可能像肖涵玉这样,只当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处理小伤的方法。
“好了。”这不,少女做完了她以前经常对小伙伴们做的事,马上便松开了男人的大掌,接着从容不迫地抬头看他,“皇上?”
她发现男人的脸上正透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僵硬。
肖涵玉也愣了愣,又很快顿悟了个中因缘。
是不是从来没用过这种法子止血,觉得它简单粗暴又不干净?
如此猜测着,她压下去拍拍对方肩膀的冲动,笑眯眯地宽慰道:“皇上放心啦,以前我住在大院里的时候,一旦有谁的手指被针刺伤或者被利器划破的话,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不会有问题的。哦,不过皇上龙体贵重,过会儿,还是去涂点药比较好。”
她一本正经地嘱咐着,可惜,厉无刃已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他只感觉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她红润饱满的玉唇,满腹满胸都是那愈演愈烈的欲|火。
后来,没有人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了对她做些什么的冲动。
所幸在离开玉箫殿去上早朝之后,他已经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和欲念。然而,世事总是喜欢在一个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人以新的麻烦。他发现朝中多位老臣都在以欣慰的目光打量他,年纪稍轻一些的,则是眼含暧昧、“欲拒还休”,这让他的那张俊脸都快要有些绷不住。
好在身为帝王的威严终究是助他度过了这一难关,直到当天上午他批阅奏本之时,无意间触碰了今晨新添的伤处。
赵有德意外地发现,他家主子竟难得盯着自个儿的小指头发呆。厉无刃没把受伤的事告诉任何人,而伤口处的血渍也已清除干净,是以,纵使赵有德随侍左右,也未能留意到他的伤处。
换言之,他不太明白主子究竟在看什么。
于是,赵有德好奇地伸长了脖颈,却不料上一刻还在神游天外的主子,居然能冷不防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被厉无刃面无表情地斜了一眼,这位从小跟着他的大太监自是忙不迭缩回了脖子,低头做小。
厉无刃板着脸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回到小指头上的时候,又不由变得柔和了些许。
真是奇怪,才刚分开没两个时辰,他居然有点儿想她了。
作为一个皇帝,在务正业的时候思念后妃,这是不太合适的。
他如此告诫了自己,正了正脸色,重新投入到国事中去。
等到忙完了前朝之事,再去看她吧。
仿佛一朝回到了二十年前那种“做完功课再去玩”的状态,这天,厉无刃处理起政务来,那叫一个思路清明、游刃有余。不到两个时辰的工夫,他跟前的一摞奏本就从这边慢慢地堆到了那边。赵有德见他今日如有神助,不由暗自揣测,这是不是跟玉妃娘娘有关。
啊呀……皇上的眼里总算是有了一个女人,他这个做奴才的,也觉得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走,去……”
“诶!”
起身跨出两步的一国之君蓦地顿住脚步。
“朕还没说要去哪儿呢。”你应什么应?
似乎能从男子的神态里读出如上弦外之音,赵有德仗着今日主子心情不错,摸着脑袋嘿嘿笑道:“皇上这不是要摆驾玉箫殿吗……”
厉无刃微一挑眉,波澜不惊地看他。
“嘿嘿……皇上,咱还去不去了?”
这个小德子,胆儿越发肥了。
心里是这么想着没错,可厉无刃到底是没同他这小跟班计较,只不置可否地转移了视线,昂首挺胸地馊チ恕U杂械略诤笸沸Φ貌永茫连忙举步跟了上去。
然谁人能料,等到他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家主子抵达目的地后,映入眼帘的,会是玉妃娘娘同那个韩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