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淑兰不明所以,忙问:“明玉,现在素姐姐怎么样?”
“四小姐,别急。”颜明玉安抚程淑兰,然后问朱素锦:“素锦小姐,是不是感到酸、麻、胀?”
“嗯……”朱素锦松口气回答道,身子也在此时一点点放松,似乎变成了享受。
闻言见状程淑兰一愣,她虽不懂医术,但听闻大夫下扎或醒针时,病人能够感到酸、麻、胀,说明大夫下针的深度适中,穴位拿捏精准,一般有资历的大夫,才能做到如此程度,没想到明玉年纪轻轻,竟会有如此功底。
程淑兰再看颜明玉,只见她手持银针,目光专注,动作娴熟,与平时冷顺的样子截然不同,浑身散发着令人信服的气场。
程淑兰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带着敬畏,在旁观看。
朱素锦也不再僵硬,不再紧张。
颜明玉正色道:“素锦小姐,这会儿是不是感觉到有点热?”
“是。”
“一会儿,这针要在你身上停两刻钟,酸、麻、胀、热均有,你别乱动。”
朱素锦回道:“嗯。”
话落音之后,房内进入安静中,程淑兰在旁站着望着,颜明玉纤细的手指,捏着细长的银针,掠过白酒,一针针落入朱素锦的身上,而后娴熟捻针。
不一会儿,绿袖叩门。
程淑兰看向颜明玉,颜明玉道:“没事儿,让她知道也没事。”
程淑兰这边开口道:“进来吧。”接着绕过屏风走过来。
绿袖端着茶点进来,道:“四小姐,大夫人差人送来两盘点心和茶水。”说着,绿袖透过薄薄的屏风布,粗略地看见了里面的情景,不由问道:“四小姐,明玉在给素锦小姐美颜啊?”
程淑兰抬眸看向绿袖。绿袖熟练地将茶点放在桌上,一副随口问的样子。
程淑兰随口道:“是啊,明玉在给素姐姐扎针,看看能不能让素姐姐瘦一点。”
“明玉还会扎针啊,真是妙手啊。”绿袖道。
程淑兰没接话。
晌午时,颜明玉为朱素锦扎针的事,就传到了程墨兰、程琴兰那里,二人约好了似的,来到了程大夫人处。
程大夫人反问:“扎针变瘦?”
程墨兰回道:“可不是嘛,听丫鬟说,明玉之前和四妹妹表明,她有能力让素姐姐的脸,变得好看一些,但没能力让素姐姐变瘦。四妹妹也是怪疼明玉的,不但没怪明玉无能,反而安抚明玉,说是等朱夫人再到抚霞苑看素姐姐,她向朱夫人请罪。”
“请罪就行了?”程琴兰接话道:“她忘了之前她和明玉是怎么样夸下海口的,都说没办法变瘦了,还扎针,又不是生病,真当扎到肉里,就能把肉扎跑了?太异想天开了!我看啊,这下朱夫人是饶不了四妹妹了。”
程大夫人嘴角噙着丝丝得意的笑,对此事不作立场,反而捡了个最不关键的点,道:“明玉那丫鬟懂事,又治好了四丫头的脸,四丫头疼她是自然。”
程琴兰附和道:“母亲说得是。”心里却是暗喜,大夫人不揪着此事,说明此事已成定局。
接着,程大夫人打量着程墨兰和程琴兰,道:“你们两个那别总盯着四丫头,多多打扮自己,缺什么就和杜妈妈说,让杜妈妈是美人去买。”
程墨兰、程琴兰乖巧地答:“是。”
“另外,琴棋书画不能丢,女红更要精。”
程墨兰、程琴兰顿时敛色,同时答道:“是,母亲。”
程大夫人的意思很明显,程淑兰调理朱素锦不成这事,已成定局。一口吃不成胖子,一针更扎不成瘦子,因此程墨兰、程琴兰不用再警惕程淑兰,反正程淑兰的美名尽毁就在眼前了,而这时程墨兰、程琴兰更要做的是,多和程大夫人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展示自己的美貌和才艺,也好寻个如意郎君。
程琴兰立刻领会出程大夫人的意思,当即想起齐澈,脸上不由得一红。
齐澈是齐府三少爷,齐府虽地位崇高,但程府也是富甲一方,程言焕有官职在身,程文涛跟着楚将军在外立功,程琴兰又是在程大夫人身边长大,身份上虽比不上程墨兰,但远远高于程画兰程淑兰,综合所有原因,嫁给齐澈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程琴兰心脏跳动又加快,突然又一静,不知道齐夫人和齐老夫人的意思是什么。
而此时,齐夫人正巧同齐老夫人在商量齐澈亲事之事。
齐夫人看向齐老夫人,小心问道:“老夫人,您觉得程府大小姐程墨兰如何?年纪与澈儿相仿,程府虽是纺织起家,但程老太爷之辈声誉极好,又是专门为宫中所制,现今程言焕有官职,程文涛跟着楚将军,日后前程不可限量。看上去也很般配。”
齐老夫人反问:“谁是程墨兰?”
齐夫人默了默,道:“就是之前宴席,走在程大夫人跟前的。”
“哦。”齐老夫人似是想起来,道:“她啊,是个板板眼眼的女子,不如淑兰温顺活条。”
程淑兰?
齐夫人暗暗撇了撇嘴,尽管程淑兰替自己美颜,尽管程淑兰人美性子好,尽管齐夫人也喜欢程淑兰,但是程淑兰不是程大夫人生的,这事儿改不了。程墨兰配齐澈,齐夫人都觉亏了齐澈,何况是程淑兰,这事儿她是一万个不愿意。
齐老夫人侧首看了齐夫人一眼,道:“这事儿不急,再缓缓,等齐澈回来,再听听他的意思。”
“是,老夫人。”齐夫人恭顺道。
与此同时,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