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阿姨名叫谢英珍,是小吃街一家卖酸菜鱼的小馆子里的帮工。谢英珍比何玉要大五岁,看起来却比吃了太多苦的何玉还要年轻几分。也亏得是何玉最近在傅咏菡的调养之下脸色变红润了许多,人看起来也年轻了不少,不然的话,她和谢英珍之间的差距只怕还要更大!
“谢大姐,我刚过来的时候从你们店门口路过,你们这生意可够好的啊!”何玉一边淘洗着米一边低声道,“可惜小吃街的门面租金实在是太贵了,我想都不敢想!”
谢英珍叹了口气,同样压低了声音道:“生意好有什么用?那都是老板的事情!像我这种打工的,也就只能做点打下手的活儿,工资都是定死了的,涨都涨不上去!”
这话何玉就没办法接了。
其实要换了是她当老板的话,她恐怕也舍不得给自己店里的小工开多高的工资。
不过谢英珍不一样。
谢英珍是有真本事的人。
她现在在一家主卖酸菜鱼的小馆子里打工,那小馆子说是主卖酸菜鱼,自然也会卖些别的,比如水煮鱼、火锅鱼以及一些炒菜、面条等。
只是为了安全着想,场里的小吃街是不允许开明火的,只能用电,这炒菜速度就慢。在饭点儿的时候,要是接了太多的炒菜单子,就很耽误时间,也耽误生意。
所以在整个小吃街里头,虽然卖炒菜的不少,可是愿意在忙碌的时候接炒菜单子的,却没几家店。
但是卖酸菜鱼就不一样了。
这一锅酸菜鱼煮出来,可以分成许多份,一下子就可以打发走好几批客人。尤其是这鱼片被片得薄薄的,下锅煮个一两分钟就能好,速度特别快,味道也不错,非常讨客人喜欢。
更重要的是,酸菜鱼的利润很高!
最小份的酸菜鱼,成本还不到三块钱,价格却能够卖到十二块,和傅咏菡卖的“天价”酸辣粉也有得一拼了。
谢英珍在店里帮工,除了要负责煮饭、收拾碗筷、送外卖等,还要负责片鱼。
这片鱼,可是地道的技术活儿。
鱼片太厚了不行,既耽误煮鱼的时间,也加大了成本,利润空间就会变少。可要是鱼片太薄了,煮的时候又容易煮破了,同样影响卖相。
如何让鱼片既薄又不容易煮破,这就是其中的关键了。
谢英珍这片鱼的功夫就着实不错,速度还挺快,不知道省了老板多少时间。
每天经她的手片的鱼,那加起来早就数不清了。
可惜她年纪大了,又不认识几个字,门路更是没有,所以即便她有有一手好手艺,在找工作方面却是难上加难,最后只能沦落到在小吃街的店铺里打工。
老板给她开的工资也不高,只有一千八百块而已,做的事情却非常的多,实在是很亏,比人家兼职的还不如。
谢英珍早就想跳槽了,可是以她的年纪和资历,离开了小吃街,也着实很难找到更好的地方。
何玉倒是很看好谢英珍,只是她们的小吃摊现在根本就用不上谢英珍。所以不管再怎么看好,何玉也只能在心里惋惜了。
谢英珍平时倒不是喜欢怨叹之人,她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如今见何玉面露尴尬,她自己倒是豁达的挥挥手道:“不说这个了。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小吃街里很多老板都看你们的酸辣粉摊子不顺眼,商量着要怎么赶你们走人呢!”
咏府酸辣粉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既抢了小吃街的生意,又抢了小吃街的风头,如何不让人心中记恨?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不知道傅咏菡的本事,还能够作壁上观。可是现在眼瞧着这酸辣粉摊子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半点没有要衰败的样子,许多人顿时就坐不住了。
再不赶紧把这小摊子给赶走的话,他们小吃街今后的生意还不得受到更大的影响?!
要不是因为之前没想到好办法,他们早就对傅咏菡的小吃摊出手了!
何玉听得心里一惊,忙道:“我们就卖几碗酸辣粉而已,赚的都是小钱,这样也惹了别人的眼?”
谢英珍瞪了何玉一眼道:“跟我你还不说实话?你们是只卖酸辣粉,可是你们这酸辣粉的生意,比我们小吃街任何一个店铺都要好,还不怎么占地方,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红?”
何玉跺脚道:“这可怎么是好?你给我透句实话,那些老板都要怎么赶我们走?我们可是和商场签了合同的!哪里能说赶就赶?”
谢英珍打量了一下旁边的情况,确定没人偷听她们说话,这才凑近了道:“小吃街的老板都知道你们是跟商场签了合同的,不然的话哪里还等得到现在,早就托商场的关系赶你们走了!不过就算你们有合同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听几个老板商量说你们营业证什么的都没有,就是一个三无路边摊,要是找关系让人来查的话,你们肯定是过不了关的!你们那摊子平时摆在路边也就算了,顶多就是城管来找找你们的麻烦。可是你们现在固定在了商场,又什么手续都没有,那收拾办法可就多了!”
何玉心里一跳。
她还真忘了办证这事儿!
毕竟一直以来她经营的都是路边摊,根本就用不上什么证。她平时摆摊也都是在路边摊聚集的地方,城管都很少会管到,更是连需要注意的地方都不多。
现在被谢英珍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了办证的重要性。
可就算要办证,何玉也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