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下马,与苏拉麻姑往慈宁宫走去。
这一路上苏拉麻姑心情很烦躁,她总觉得有些事要发生,要不然皇后主子也不会急匆匆的离开,皇后主子是个明白人,也有担当,走的原因就是她留下只会招祸,起不了半分作用。
“苏拉麻姑,你放心,朕在。”康熙的声音虽然尽量的放的比较沉稳,但是心里开始发抖了,每一次老祖宗这种和颜悦色的传召,最后均是草木皆兵,总有几条被殃及的池鱼。这一次很显然就是苏拉麻姑,即使如此,他就要跟老祖宗斗一下法,看看这一次是什么奇门阵。
到了慈宁宫之后,太监小贵子进去通传,他那身蓝色的五品白鹇服象征着他慈宁宫太监总管的至高地位,然而他的样子却很是谦卑,他跪下道:“皇上,苏常在,奴才进去通禀一下,怠慢之处还请皇上,苏常在恕罪。”
“起来吧,贵公公,老祖宗那里你多美言几句。”康熙和颜悦色的说,那贵公公立刻磕头,朝冠上的翠玉碰到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头顶上的那颗东珠在地皮上磨了一下,就听那贵公公说:“奴才是新来的,老祖宗面前说不上话,自从孙总管,吴总管,因为说话没了性命,奴才们只知道做好本分,别的做不得,皇上万不要怪罪。”
“你尽力就好,起来吧。”康熙冷声说,这此等话,简直是没有道理,日后老祖宗不在了就把这个奴才贬了,到御马监喂马。
“皇上,奴才多句嘴,刚才康亲王来过了,没人知道,康亲王跟老祖宗说了什么话,知道奴才也不敢说,奴才是正黄旗的,家里千人是没有,百八十口确实有的,奴才不怕死,怕诛九族。”小贵子苦笑着说,他怎么不想巴结皇上,可这苏拉麻姑的事谁管谁遭殃。
他伺候不起,患者是谁也伺候不起,所以小贵子就先巴结皇上透漏一些,没说清楚就等于巴结老祖宗了,反正,两不得罪,就不至于死于非命,宫里的主子们勾勾手指,都比他脖子粗,他算什么东西,他可不能逞能,说什么奴才尽力,那去哪尽力呀?
康熙这会子知道出大事了,他手心一凉,渗出一些冷汗,慈宁宫内的龙涎香的味道已经冲进他的鼻孔,这种幽香本来是他最喜欢的味道,可是现在闻进鼻子里,有一些奇怪的诡异。
小贵子走进慈宁宫的内殿,就见孝庄靠在贵妃榻上问了一句:“皇后来了没?”
“没有,皇上来了,皇后奉旨出宫省亲了,刚走了不久。”小贵子谨慎的回答,孝庄太后面色一僵,这灭她博尔济特氏的女人走得到快,果然很会审时度势。
她应该耻笑自己给自己在宫里找了一个对手,还是清醒大清国有一个有头脑的皇后呢?孝庄自己也不明白了,但毫无疑问,现在她憎恨赫舍里和索额图,这对叔侄已经通过各种手段,把博尔济特氏逼到绝路。
索额图先是挑唆博尔济特氏的诸贝子争夺王位,恰克图内战,死了的死了,不死的也要治死罪,这还不算完,他还杀死了她的亲侄子,很显然是给索尼报仇。
这事情都不能说,因为挑唆博尔济特氏内战的书生叫孙怀阳,他是江南名士,也是赫舍里的一个门生,他做过两广总督的师爷,而后就到了恰克图谋事,不到三个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挑唆博尔济特氏诸贝子的关系,引起内讧以后就逃之夭夭,又回到两广,这也是索马里报复两江总督的原因。
此事孝庄本想就这样算了,谁知道索额图胆大包天把索马里杀了。
所以孝庄觉得这些人不能留,可是如今朝内都对索额图马首是瞻,皇上对他信任有加,对皇后心中爱慕,硬下杀手怕会影响他们的祖孙之情,所以康亲王杰书提起苏拉麻姑的身份是前明余孽的时候,孝庄就打算利用赫舍里赐死苏拉麻姑,再让皇上对她积怨痛下杀手,谁知道此刻皇后居然离开了紫禁城,这时机把握的可真不错。
孝庄心下愤恨,左思右想都是赫舍里和索额图早有预谋,这贱人心机颇深,小小年纪就可见一斑,她做事处处都站在理上,没有半分的错,平日也是一副慈眉善目,敦厚娴静的样子,可是出手就要人命,每一次都掐到关节上,让人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
但是孝庄也很矛盾,索额图能做出此等事,并且可以再三个月内去除大清六个弊政,满朝上下找不出第二个,就这样杀了是否可惜,皇上有没有可以代替的人,一朝首府,领侍卫大臣,当朝太师,算是一朝首府,没有罪过,妄自赐死,这朝野上下会有什么波动,大清国会不会因此再乱了?
孝庄沉吟了半响说:“皇后今儿个回宫以后,你让她来见哀家。”
“回老祖宗,皇后三日内才能回宫,要在索中堂府里住三天,皇上准的。”小贵子急忙应道,他也不想老祖宗去为难皇后,这六宫的奴才都知道,皇后手段厉害,看着慈眉善目,惹急了就是灭顶之灾,手段不亚于老祖宗。
她和老祖宗一样,处处都站在一个理字上,就算被看了脑袋,说道阎王爷那里都不是她们的错,一对观音菩萨,只能拜,不能惹,虽是慈悲,但手眼通天,法力无边。
“怎么年根底下出宫,皇上也太宠着她了,六宫之中多少事等着皇后处理,今儿个就算了,三日后一大早,你把皇后给哀家接回来。”
“那苏常在和皇上呢?”小贵子颤声问,他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恍惚。他很害怕老祖宗在和皇